他沉默了,為了那一段他沒有參與沒能陪在她身邊的曾經,心口悶悶的疼著。
“林師兄受不了壓力,想要分手,但是晚辭不肯,她強拉他去醫院,想要一起跟他女朋友解釋,道歉,然後一起面對……那段時間他們總是吵架,結果就在有一次兩個人剛剛吵完架之後,林師兄負氣走了,結果出了車禍,高位截肢。”
“後來呢?”他心一緊,又再追問。
“後來林師兄辦了休學手續,不肯再見晚辭。他之前那個女朋友,聽說趁家人不注意從醫院鬧出走,過了一陣子也由家人來學校辦了休學,之後就再也沒有過訊息。他們兩個離開學校以後,這件事總算是慢慢的淡了,只是晚辭自己,一直走不出來。”
“這不是她的錯,只是意外。”他直覺開口。
“是,我也跟她說了無數次同樣的話,但是這麼些年了,你也看見了,她完完全全變成了膽小鬼,根本不敢去愛人,甚至不敢去接受別人,不敢開始一段新感情,她根本就是還沒走出來。”
他重新走回酒吧的時候,她已經喝得迷迷糊糊的了,小江苦著一張臉連連擺手,“小暢哥,不關我的事,晚辭姐一直要喝,我根本勸不住。”
意外的,姚暢卻沒有發火,他只是點了下頭,脫下自己的外套給晚辭披上,然後彎腰直接抱起了她,往外走去。
小江連忙跟出去,“小暢哥,晚辭姐的包不見了,我找了一圈都沒找到,剛才那個酒保說,他只留意著晚辭姐的人不要出事,沒有注意到包,大概是被誰順走了,我們要不要報警?”
他開口,“你去開車,先送她回家,其餘的稍後再說。”
不一會兒就到了她家樓下,卻怎麼也按不開門,打她家裡的電話,也是無人接聽。
“沒人在家,”小江收回手,又再開口道,“晚辭姐的包又丟了,也沒鑰匙,要不,先去你那兒吧。”
他說這話的時候倒是沒多想,只是單純的覺得,既然晚辭姐進不了家,又醉成這樣肯定得有人照應著好好休息,那他家那麼小肯定是不行的,姚暢的公寓倒是挺大的。
姚暢想想,好像也只能如此,於是兩人又把車往他公寓開。
到了他的公寓,他動作小心的把她放床上以後,卻是和小江面面相覷,兩個人都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
她這樣一身酒氣,不洗一下好像不行,看她的樣子也很不舒服,可是要洗的話,她顯然是不能自理的,而他們誰都不敢去脫她的衣服幫她洗。
她又不老實的想要亂動,姚暢只得按住她對小江道,“打水去,要溫的,再拿兩塊新毛巾來。”
小江看著姚暢動手用毛巾給顧晚辭擦了臉和手,又親自幫她脫鞋擦腳,簡直是目瞪口呆。
姚暢做這些事的時候並沒有覺得怎麼樣,一回頭,看見小江的表情,頓時不自然極了,於是想也沒想,凶神惡煞的衝他吼,“你還在這裡幹什麼,還不滾回去!”
小江被嚇得跳起身來以最快速度消失,連姚暢在他身後叫他都充耳不聞。
姚暢聽著關門聲,又不敢放開晚辭,只能恨恨的往臥室外面瞪去,雖然明明什麼也瞪不到。
他擰開床頭櫃上的礦泉水哄著她喝了幾口,又想給她脫了外套讓她睡得舒服點兒,奈何她不配合,身子像一尾魚一樣扭來扭去,他的呼吸,終於控制不住的重了起來。
不敢再動,不敢再看,他直接扯了被子讓她和衣蓋上,可是,她卻還是不安分,覺得熱,拼命的往外掙。
眼看著她就要掉下床去,他終是一閉眼,咬牙伸手撈過了她,死死的箍在懷裡,一同和衣躺上了床。
“你乖乖的,不要亂動,睡一覺起來就好了。”他渾身繃得死死的,說話亦是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