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的那一曲《nothingelsematters》。
終究是,沒有什麼過不去,只是再也回不去。
他將車子停在醫院停車場,然後乘電梯上樓,去到顧晚辭的病房。
病房裡空空如也,他略停了幾秒,轉身,往另一間病房走去。
“……叫你不要亂動你偏不聽,現在知道疼了吧?快放手,我讓護士來看看。”
“不要,我要‘止疼藥’。”
“你少得寸進尺啊……”
她的話沒有說完,因為她看到了推門而入的康曄。
他卻只當沒聽見先前的那些話,將視線掠過她,去看病床上的姚暢,“覺得怎麼樣?”
姚暢的心情不錯,難得的給了他好臉色,“好多了,應付記者的事,謝了啊。”
“應該的。”他說。
停了幾秒,他轉頭直視自他進來後就一直沉默的顧晚辭,“介意跟我出來會兒嗎,我有話要對你說。”
晚辭尚未開口,姚暢已經眯了眼,“有什麼話不可以在這裡說的?”
他好不容易才將她追到手,安全感尚在緩衝階段,這種危險時刻,他才不會笨得去裝大方,裝出問題來他找誰哭去?
晚辭看了一眼他對康曄寸步不讓的樣子,看自己的眼裡卻有些微的緊張,面上偏要故作輕鬆,“從現在開始我是木頭人,沒有耳朵沒有嘴,反正你不許把我一個人丟在病房裡。”
她慢慢抬眼去看康曄,“就在這兒說吧。”
康曄緩緩點了下頭,然後開口:“我來,是替我媽媽向你道歉。”
姚暢聞言,面帶疑惑,然而他是何等聰明,只一刻,便反應過來,立刻眉峰冷聚,“你是說,跟小晚喝咖啡害她的那個女人是你媽媽?”
“是。”
姚暢胸腔內怒意縱橫,哪裡還顧得上什麼木頭人不木頭人的前言,只是想不透原委,“她為什麼這麼做?”
“她對晚辭有些誤會。”
姚暢冷笑,“誤會?什麼樣的誤會值得她做這種下三濫的勾當?”
康曄沒有說話,而一直低垂視線的晚辭,這時卻緩緩搖了下頭,唇邊勾起一個自嘲的弧度,“其實也不是什麼誤會,我的確是難辭其咎。”
“那麼,你可以看在事出有因的份上,不再追究這件事嗎?”康曄看著她,語氣直接,沒有半點客套委婉,眼眸當中亦是沒有一絲可以解讀的情緒。
“什麼?你想都別想!”姚暢本是因著晚辭的話越發疑竇叢生,卻還不及思索,就聽見康曄的這一句,當即想也不想,憤然衝口道。
卻到底還是因為不知情而莫名焦躁,又去看晚辭,“到底是怎麼回事,小晚,你告訴我。”
她停了幾秒,慢慢開口:“我上大學的時候曾經害得一個女孩子自殺過,這個女孩子,就是康總監的妹妹。”
姚暢聞言沉默了,雖然晚辭說得簡單,只是輕描淡寫一語帶過,但他已從倪斯嬈口中得知了前因後果,自然明白她的話,有多重。
而晚辭這時候卻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抬頭去看康曄,“如果只是我,那麼我是咎由自取,可是現在我沒事,反倒牽連到姚暢受傷,我想我沒有辦法答應你。”
這樣,對姚暢太不公平。
“我答應你。”病床上的姚暢卻出人意料的開口。
“姚暢……”她愕然轉頭看他。
他卻笑了一笑,“反正我也沒什麼事,不追究就不追究唄,有什麼大不了的。”
只要,她從此放下愧疚,心結盡釋。
“謝謝,”康曄道,臨走,停了幾秒,還是看向顧晚辭,“我們兩家的恩怨是非,今天也算是一筆勾銷,過去的事情,你以後也不用再記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