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肝腦塗地,誓當穩固朝堂,等待萬歲爺凱旋之日,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聽完了這番解釋,王安終於明白皇帝的苦衷了。
御駕親征也是迫不得已,事關新政推廣以及朝堂大計,除了自己沒人能頂上。現在縮頭是一刀、伸頭還是一刀,必須得拼老命了。
景陽十一年正月末,大明皇帝朱常洛於天地壇下旨昭告萬民,同時也對女真正式宣戰。
女真所欲圖者,天下也,非國家也;女真所欲殺者,萬民也,非一姓也。此誠王侯將相、士農工商同仇敵愾,誓死以抗,求存全種之春也。
夷狄舊邦,射鵰牧馬,鷹飛草長;禽獸類人,叢林為則,強者恆昌。不耕不讀,無漁無商。棄詩書之教化,賴騎射之精良。與我華夏,言不通,性不入,無同書之文字,少有路於橋樑。只知蠻夷,何雲友邦?
斯儒,以亂我中華之正統,斯法,為敗我華夏之綱常。斯論之出,乃酋懼我正氣之浩然,計窮而為之,然道行逆施,何以服眾?尚圖擾我耳目,惑我靈臺,豈不謬哉。
青天有上,其道大光,順之者昌,逆之者亡。符堅狂妄,敗於淝水,頡利猖獗,獻舞廳堂。故知勝負之道,不在眾寡,存亡有數,無分弱強。
況今天下一心,氣憤風雲,四海旗聚,誓清妖孽。東起楊州,西連巴蜀,兵甲成群,行伍相接,鼓聲動而南風起,劍氣衝而北斗平。
萬眾悲歌,氣吞山河。以此敵虜,何愁不催。諸君但盡人事於日下,必垂青史以永芳。聖人之雲殺身成仁,朕欲仿效之,捨生取義者盡在今朝。
此文一出,朝野上下一片譁然。有人讚歎景陽皇帝文筆好,一篇檄文引經據典,盡顯中華正朔。有人佩服皇帝膽子大,要御駕親征,誓清妖孽。有人擔心歷史重現,景陽再蹈正統覆轍。有人懷疑文章的作者,不似出自皇帝親筆。
但不管別人如何評價,反正景陽皇帝率領陸軍三萬御駕親征是板上釘釘了。就在祭拜天地大典的當天,通州陸軍大營裡也是熱鬧非凡。
一隊隊四輪馬車載著士兵和輜重向東南而去,從白天走到了黑夜始終不曾停歇。更忙碌的要數天津衛,不對,現在改為天津州城了。在其城東距離運河不遠處,有幾十座巨大的廠房綿延不絕。
這裡名義上隸屬於海軍,對外稱海軍大庫,實則是由總參謀部管轄的戰備物資儲存基地,裡面分門別類的儲藏著火槍、火炮、彈藥、被服鞋帽、餅乾罐頭、四輪馬車等等作戰物資,其數量能滿足陸軍與海軍高強度作戰一個月。
此時這片區域已經被海軍士兵和陸軍士兵嚴密包圍了起來,不僅所有大路小道全被截斷,禁止一切閒雜人等透過,連荒郊野嶺中也有馬隊提著氣死風燈來回巡視,幾乎做到了十步一崗五步一哨的程度。
在通往倉庫區的大道上,一群穿著海軍軍官制服的人列著整齊的隊伍橫在路當中,周圍幾百米遍佈提著氣死風燈計程車兵。
當中一人的制服胸口沒有代表官階的標示,只有一枚刻畫著風帆與翅膀的金色徽章,在搖曳的燈光下時隱時現。此枚徽章在大明僅有一枚,也僅有一人可以佩戴,海軍總督袁可立。
在袁可立身邊肅立著一位年近花甲的老軍人,黑色的海軍制服胸口處有三顆金星,這是海軍指揮使的標誌。目前除了正在馬尼拉指揮作戰的海戰衛指揮使黃南平,海軍裡只有一位巡防衛指揮使,沈有容。
“袁都督,陛下為何非要御駕親征?即便陸軍實戰經驗不足,調派一部分去馬尼拉港駐守該是足夠用的,換陸戰衛回來與陸軍協同出關豈不是更穩妥。”
做為被皇帝欽點加入海軍,官階又後來居上者,沈有容向來不擺指揮使的架子。但不是他生性謙遜,而是在海軍之中任職越久就越覺得自己無知。很多連船上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