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甄士隱思考得越久,李衍便和他說起了話。
“今日我似乎見到兩個怪人圍著甄師叔,瘋瘋癲癲的,可有傷了甄師叔和英蓮妹妹?”
甄士隱一聽,眼睛沒有從棋盤離開,感嘆道:“那到沒有,那兩人想來真的有什麼得道之處。”
李衍垂下眼,他們兩個自然是得道之人,說是讓一干風流冤孽償還情債,可是今生償還了前世,可是今生的因果又該怎麼還?
“得道之人素來仙風道骨,這等瘋癲之人實在令人生疑。”
莫化舟之‘死’
“得道之人素來仙風道骨,這等瘋癲之人實在令人生疑。”
甄士隱聽了,沒有接話反而吟道:“慣養嬌生笑你痴,菱花空對雪澌澌。好防佳節元宵後,便是煙消火滅時。”
李衍想著香菱的結局,說道:“好悲哀的句子。”
甄士隱點點頭:“就因為如此,我才懷疑他們真是得道之人。”
李衍見甄士隱說到這裡的時候已經放下了棋子,他同樣放下棋子,似是自言自語:“世上求道問仙何止上萬,可是均不過百載就如同俗人一般化為塵土。所謂得道,竟不知是逃避悲傷苦痛的懦弱人,還是心如死灰的活死人。”
甄士隱一驚,他看向李衍,卻見李衍神情淡淡,彷彿說得再自然不過了。
“衍哥兒竟如此看待那些方外之人?”
李衍抬起頭,頗為恭敬地道:“若有人真的成了仙,小子便不會這麼想。可是縱觀上下千年,修道成仙也都只是虛談,並無親自見證過。撇下自身的責任去追求這虛無縹緲的道,說是懦弱也高看了。”
甄士隱只覺轟鳴一聲,那一字一句甚是震人發醒。想起前些日子所做的夢,所見到的太虛幻境,以及自己心中的嚮往,他想要反駁,可是又不知該如何說去。
李衍得再活一世,又有那一僧一道的野仙在前,自然清楚這世界真的有神魂之說。
可是雖然如此,可片觀這世界的千百年時光,都是沒人能成仙。加上甄士隱拋下發妻,丟下失蹤的女兒去出家,實在令李衍所反感。
“披著修道修佛的人多了,這人也變得參差不齊,或許有真心修道逃避現實,但是借道佛之名行那齷齪之事也不少,說不得,這一僧一道也是如此。”
甄士隱大吃一驚,問道:“怎麼會?”
李衍低聲道:“甄師叔莫慌,只是小子胡亂說的。要分辨還需那僧道再出現不可,現在還言之過早。小子聽聞邪惡修道之人最喜接受門徒,讓門徒幫其作惡,甄師叔只等來日檢視。”
甄士隱聽李衍這麼一說,便點了點頭。
李衍重新拿起了棋子,希望甄士隱真的聽了進去。
“甄師叔,該你下了。”
甄士隱回過神,他竟沒想到有一日竟然為了一個十歲少年之語而忘記與人對弈。
重新觀望著棋盤,然後下了一子。
兩人來往下著,李衍感覺甄士隱已經不如先前那般認真,顯然是有雜念。
這棋也下不長了,於是李衍最後賣了個破綻,輸了。
甄士隱竟然還未發覺,李衍望了望天,道:“天色已晚,小子先行告退。”
“也好。”
李衍笑了笑,站起身行了一禮。
步出門檻,李衍卻停了下來,轉過身道:“好防佳節元宵後,便是煙消火滅時。這話實在不吉利,甄師叔未查明那僧道的身份,還是莫在元宵讓英蓮妹妹出去了。”
甄士隱沉下眉頭,自是答應。
李衍這才退了下去。
第二日,李衍還在甄府等訊息,兩地還算遠,所以這一天李衍得不到確切的訊息。
這又過了一天,李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