娑,彷彿是呼嘯一般綿長,這個時候菊香拿了披風走了過來,孫錦繡接過披風,小心翼翼的替孫景勝繫好,轉頭走出了文曲院。雖然姚夫人那裡可以不說,孫景勝這兒也可以不說,但是她的義父——姚正安這裡卻不能不解釋。
果然,孫錦繡還沒走到正院書房便遇到了姚正安身邊的侍墨紅藥,紅藥看見孫錦繡正走過來,臉上一派喜氣笑著迎了上去,“錦繡小姐真巧,奴婢奉了老爺之命正要去請您。”
“正好我要去義父那裡,”笑著點了點頭,看著紅藥這模樣看來是並不知道姚正安找自己過去是為了什麼,也不多說些什麼就跟著紅藥朝著書房走去。
“老爺,錦繡小姐到了。”紅藥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進來,”直到裡頭響起一道沉厚的聲音紅藥才敢推門進去,孫錦繡抬眼看見姚正安正站在窗前的書桌前寫著什麼,此時紅藥已經退了出去,菊香也被她帶走了。
朝著窗邊的人走去,孫錦繡看見書桌上鋪著上好的金絲白宣,上頭龍飛鳳舞的寫著一個“靜”字,抬頭偷瞧姚正安此時的臉色,心中猜測著他此時的心情和想法。
良久之後,孫錦繡都沒有開口,姚正安終於放下了手中的狼毫抬頭端倪著眼前這個小丫頭,這丫頭還未及笄,只有十三四歲的模樣,一聲鵝黃的軟綢緞子上頭繡著幾朵硃砂色的梅花襯得她那欺霜賽雪的臉蛋愈發的嬌豔,還未長成便已自成一段風流情韻,更何況長大以後,再加上那顆聰明的腦袋,怪不得就連主子也對她格外的上心幾分。
“別總是站著,坐吧。”
孫錦繡應了一聲,尋了最靠近姚正安的位置拾衣而坐,直到看見姚正安收起了鋪了一桌的白宣這才緩緩開口問道,“不知義父今個兒喚錦繡前來所為何事?”
“你是個聰明的丫頭應該猜到的我是為了什麼,”姚正安抬頭望著孫錦繡許久,最終深深嘆出一口氣。
孫錦繡本以為姚正安會直截了當的訓斥過來亦或是追根究底的詢問原因,卻沒料到對方一開口便這樣說,一時間料不準對方到底在想些什麼,又知道了多少自己的事情,只得勉強笑道,“錦繡不敢在義父面前賣弄這些小聰明。”
“你的這些的確是小聰明,算不上什麼大智慧!”姚正安眸光如炬,態度倏然間冷冽了起來,看著孫錦繡的眼神就好像是在打量著一件器物一般,滿是挑剔,讓孫錦繡不由得渾身一顫。
姚正安再一次感嘆眼前這個小姑娘的鎮定自若,同時也遺憾她並不是自家親生的小姐,若是他姚正安能生出這樣氣度的女兒該有多好?
“義父教訓的是,”垂下頭,安安靜靜的準備聆聽接下來的教誨。
姚正安的眸光至始至終不離孫錦繡的身上,發現自己說了這句話之後眼前的這個小姑娘臉上並沒有多大的變化,仍舊是垂著頭安安靜靜的站在那裡,甚至是沒有半點要反駁自己的意思。
唉,要是自家的那幾個丫頭遇到他這樣說話,恐怕早就要跳起來了!
孫錦繡感覺到了那一瞬之後,姚正安周身的鋒芒都斂了下來,甚至帶著一絲溫柔,一絲遺憾,雖然不知道對方在遺憾什麼,可是孫錦繡卻明白方才的那一番話不過是姚正安對自己的試探罷了,看樣子如今她是透過了。
“你這丫頭啊!”只聽見姚正安忽然站起身來,走到孫錦繡的身邊憐愛的摸了摸她的頭,就彷彿是一個慈愛的父親在撫摸著女兒一般,“你這次的確是做的太過了,雖然這一招借刀殺人用的巧妙,可是眾口鑠金,畢竟這炸藥是埋在了孫府之中,到底外人還是要講難聽的話說到你的身上去的。”
孫錦繡沒想到姚正安竟然知道那炸藥是自己本來就已經埋好了的,的確,在住進孫家宅子的第一日她便讓人在內院之中埋下了炸藥,而她便日日睡在這炸藥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