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泉,我好像有些日子沒這麼喚你了,還是小時候叫得溜口。”舒妙煙笑眯眯的夾了夾馬腹,趕上與舒妙泉的馬並行。
舒妙泉愣了一下,似是想到童年的趣事,臉上泛出幾許懷念之色來。
“我可是一直叫你妙煙,是你和我見外,成天三殿下三殿下的,唉。”她語氣頗為感傷,聽上去隱有一絲遺憾。
“既如此,我也得說你幾句。”舒妙煙忽然扳正了臉色,一本正經地直視前方,壓低了聲音道,“你說你也是的,樣樣都出色,偏偏碰上沈玠怎麼就腦子不清楚了呢?”
“什麼?”舒妙泉臉色微變,“我怎麼腦子不清楚了?”
“十多年的工夫,你和他之間還是清白的,你說是你有問題還是他有問題?”舒妙煙努力忽視頭頂上綠油油的光芒,笑得不懷好意。
舒妙泉被一噎,眼底迅速地閃過一絲雷霆萬鈞的怒意,很快又恢復了溫文的笑,“妙煙,你這是笑我呢,還是慶幸他沒給你戴綠帽子?”
舒妙煙不是傻的,當然聽出她這話裡暗藏的鋒芒,再三當著她的面談論與沈玠的事情,她要是再不反擊,這一路上怕是再也沒日子過了。
“妙泉啊,我說你可小心點,這話要是暗衛傳到皇姨那裡去,你怕是要吃不了兜著走,難道你想說她老人家亂點鴛鴦譜,指個不清不白的男人給我?”
隊伍裡肯定是有皇上那隻老狐狸派來的暗衛,雖說皇家暗衛是不可能亂嚼舌根子的,但以舒妙泉和太女目前的形勢來看,她可是一句話也輸不起的。
果然,舒妙泉的臉在一瞬間變了顏色,很是勉強動了動唇,“我是和你開玩笑的,母皇如此器重你,才會將玠兒指給你……”
“咳,玠兒可不是你叫的,”舒妙煙的眼底飛快地閃過一絲陰冷,只一瞬,又恢復了笑容,“他未入我安親王府前你尚可開開玩笑,如今既已是我的正君,你便要顧及他的名聲才是,我有時可真懷疑,你當真喜歡他?喜歡到在他未來妻主面前一而再,再而三的提示他的不清不白?”
“妙泉,你若實在是寂寞難忍,這次回京後我就上稟皇姨,早點給你指門親事,也免得你老惦著我家正君,我雖不是個重情之人,卻也會善待於他,”
“可是……”舒妙泉的眼裡有一絲掙扎。
“你想說他心裡有你?”舒妙煙冷笑,“那你叫他隨你私奔,他若願意,我便絕不阻攔,而且我保證,自當會在皇姨面前幫你善後,如何?”她還真是看不慣這人一副苦大情深的樣子……
“你……”舒妙泉像是被重拳擊中了一般失去了表情,臉色蒼白得讓人不忍直視,“你果然是知道的,你是知道的……”
“知道什麼?”舒妙煙笑得涼薄,有點自嘲,也有些犀利,“他是沈相最疼的嫡孫,他有他的責任,即使他對你有感情,那也是過去的事,為今沈相允了親事,那便說明他那個寶貝嫡孫是同意了的,不然以沈相……想要取消婚事總是有辦法的。”
“不是這樣,原來你還不知道……”舒妙泉喃喃低語。忽然,她猛地揮了下馬鞭,直衝出了十數丈遠也沒回頭。
“不知道什麼啊?”舒妙煙摸不著頭緒,眼見一旁虞三公子正在出神想著什麼,只覺得這氣氛實在是有些怪異。
她都說到這種地步了,這人怎麼還死不悔改?
天上不知何時開始飄著些細雨,微涼的雨絲密密麻麻,細如牛毛,只一會,便將路上的的泥土淹溼了顏色。
一柄油紙傘撐到了頭頂,擋住了雨幕,溫涼的聲音淡淡地傳來,“主子,回車上罷。”
“好。”她當然不能拒絕,其實千安的性子若是發起火來,那也是很可怕的。
倏地,一陣尖銳刺耳的急哨傳來,前方的密林裡有十數騎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