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看他一眼,只是伸手拉起緹娃。
「他傷了你嗎?」他開口問道,拿掉她發上一根小草。那蒼白的小臉,讓他胸口一陣緊縮,心疼極了。
他好不容易止住顫抖,再痛揍了丁革一頓,才踏出咖啡店急著去把她追回來。奔過幾條巷道,剛聽見那隻笨鳥的怪叫,跟著就看見她拎著裙子拼命跑。這回追殺她的不是會飛的蟑螂,而是貨真價實的殺手。
「沒、沒有……」緹娃顫抖的搖頭,總算鬆了一口氣,嬌小的身子軟軟的跌進他懷裡,小手緊緊圈住他的腰。那熟悉的味道、暖燙的溫度源源不絕的傳來,她高興得差點就要放聲大哭。
黑眸中閃過深沈黝暗的光芒,怒意輻射而出,高大的身軀因為憤怒而僵硬,只剩下抱住她的那雙手還是溫柔的。他抱起懷裡的小女人,走了幾步,讓她坐在人行道的花臺上,粗糙的掌撫摸著她的小臉。
「坐在這裡別亂跑,給我點時間,馬上就能解決了。」他說得輕描淡寫,又補了一句。「不想看的話就閉上眼睛。」說完,他轉過身,朝那倒地的傢伙走去。
一背對緹娃,他的神情立刻轉為殘厲兇狠,猙獰得嚇人。
殺手錶情瞬間扭曲,眼睛裡充斥驚恐,直覺的知道,自己一條命就懸在刀口上,要是不想辦法對付眼前這震怒的男人,絕對會被活活拆成十八塊。他慌忙的往腿上一摸,抽出暗藏的飛刀,甩手射了出去……
銀光劃破半空,往闕立冬疾射而去,他卻停也不停,只是微微側了側身子,就以極微小的差距閃過銳利的飛刀,速度甚至沒有絲毫減緩,仍然往前逼近。
飛刀又來,高大的身軀照樣閃過,當殺手掏出第三把飛刀時,他已閃電般的出手,連刀帶掌的擒握住,那凶神惡煞般的神情,緩緩綻出一絲笑意,連緹娃都要嚇得魂飛魄散。
黑眸裡閃爍著殺意,他收緊拳頭,再用力一轉。只聽到喀啦一聲,清脆的聲音響起。
「啊……」凌厲的哀嚎聲響徹雲霄,男人臉色青白,身軀痙攣,只差沒有口吐白沫。
緹娃嚇得縮起脖子,眼睜睜看著那傢伙另一隻完好的手骨也被折斷。
闕立冬鬆開手,改抓住對方的頸項,黑眸陡然露出殘厲兇光,額上青筋浮綻,鐵單一握就要往那人太陽穴招呼過去……
眼看就要鬧出人命了,緹娃火速跳了起來,恐懼一掃而空,又從膽怯的小女人恢復成頤指氣使的管家婆。
「闕、立、冬!你敢在我面前殺人試試看!」她跳下花臺,咚咚咚的奔上前去,一面大呼小叫,警告他休想輕舉妄動。
揮到一半的鐵拳瞬間止住,闕立冬停住不動,黑眸一眯。
見他一副正在考慮要不要動手的樣子,她連忙再開口威脅:「你要是敢在我面前殺人,我就真的一走了之。」
懲治壞人時痛扁對方一頓,她還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勉強當作沒瞧見。但是,要在她眼前殺人?她可不同意!
再說,鮮血濺在地上,可是很難刷洗乾淨的呢!她才不想要扛著水桶、抓著抹布,頂著大太陽來擦洗血跡。
他全身一僵,頸背肌肉隆起,抬眼瞪她,從齒縫裡進出三個字。
「我不準!」
「你不準?如果我真要走,你攔得住嗎?」她眼中冒出火花,仰起小臉,倔強的瞪著他。
他臉色鐵青,扼住殺手頸子的大手又是一緊。
「該死的,笨女人,你……」
「不要用咒罵掩飾答案!」她雙手插腰,冶著小臉嬌暍。「你有種就把心裡話講出來!」
這女人竟然和他嗆聲?
闕立冬緊抿著唇,瞪著她那茶壺架勢不動聲色。
兩個人就這樣對峙僵持起來,那被掐著脖子的傢伙,簡直就是欲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