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簡單的吃壞了什麼東西。
蘇錚疲憊地低垂著眼睛,看著腳下的砂石,一個人有這樣的症狀便罷了,但三個人都這樣就絕對不對勁了。可是這一天她都沒和杜仲阿吉一起呆過,到底問題出在哪裡?
或者自己和他們不是一樣的症狀?畢竟自己遠沒有他們來的嚴重。
正想著,阿吉出來了,一副跨不動腿的樣子。邁著鴨步過來了。
“你怎麼樣了?”
“還沒死。”阿吉一屁股蹬在地上,喉嚨嘶啞有氣無力地道,“拉死我了,天哪,這是那個混蛋在我飯裡放了巴豆!”
蘇錚一驚:“巴豆?已經確定了嗎?”
阿吉愣了愣,吶吶道:“我隨口說說的,像我和掌櫃的這樣子,不是吃了瀉藥是什麼?我們又不會平白無故去吃,肯定是……”
他猛然頓住,一根食指伸在半空。
蘇錚眼珠動了動。轉過去和他對視,兩人異口同聲道:“午飯!”
阿吉忙問:“你也、你也這樣?”
“嗯,大概是飯吃得少。沒有你們那麼嚴重。我和你還有杜掌櫃中午都是最後才吃的,可能別人吃完之後有人在飯菜裡動了手腳。”
阿吉怔愣著,忽狠狠磨牙:“這個姚全,他安的什麼心!”
安的什麼心?
蘇錚想著,讓杜仲當眾出醜肯定是一點。不讓杜仲插手好順利趕走孫航也是一點,杜仲作為新上任的二掌櫃,不能給手下人撐腰討公道,不是大掌櫃的對手,這將直接導致他失去威望和信任,雖然這東西他一開始就沒有多少。這大概是最重要的目的。
這麼做的理由嘛,很簡單,誰能接受空降過來分權的人?姚全大概昨天就想這麼做了。只是出了驚開一事,才不得不擱置到今天。
不過,為什麼要拉上她呢?
她在這件事情中不必擔任什麼角色,難道她中招只是湊巧?
不對,姚老頭讓她幫忙踩水車。又遲遲不回去,是故意把她拖到最後才吃飯的。他們打定了主意要對她下藥。
“是我們害得你一起受累。”阿吉沮喪地垂下頭,望了她一眼,“你真的沒事?我現在差不多了,那個茅廁你可以去用。”
到底是年輕小夥子,不像杜仲那樣經不起折騰。
蘇錚赧然,要不要說得這麼直白,她寧願忍著也不要到茅坑裡去聞那種臭味。
她忽然愣住。
如果她和杜仲阿吉一樣大洩特洩,兩個茅廁三個人都不夠用,那時可真是有的瞧了。
姚全莫非是打著這樣的主意?
她看見遠處有人往這裡探頭探腦。
她抿住唇,臉色冷然。
可惜自己手上沒有瀉藥之類的,否則也要好好地回敬姚全一次,這都是什麼陰招!
身體出了這樣的毛病,杜仲和阿吉洩到覺得自己暫時能扛得住時,就下了工,趕緊僱船回鎮上看大夫,蘇錚自然趁機跟回去。
直接找了家離河岸最近的醫館,正好是家新開張的,門面嶄新,館子裡卻只有一個夥計在百無聊賴地收拾藥櫃,見有人上門立即笑著迎了上來:“幾位,這是要看病還是抓藥?”
看到三人都是怏怏的氣色,最年長的好像不靠人扶著就要滑到地上去的樣子,頓時緊了神色,朝後堂喊:“掌櫃的,有病人上門!”
語氣裡竟十分地興奮。
阿吉白了他一眼。
一個人撩了簾子出來:“師父不巧正出去了,是什麼病人?”
蘇錚看到他愣了一下,左右看了看才發現這件醫館的擺設有些眼熟,前些日子她還來過一趟祝賀開張大喜呢。
陳解看到她也有些意外,隨即注意到她發白的臉色,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