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明白她有什麼好解釋的,他親眼看到她把楚黎推出去的。
蘇薰衣腿一軟,跌坐在地上,緊緊抓住楊謹的褲腳,嗚嗚哭泣,看上去有些可憐,“哥,事情不像你所想的那樣,我不是故意的!”
楊謹沒有時間理會她,直接甩開了她的手,直接開著車,小心翼翼得把楚黎放上了車,最後只投給蘇薰衣一個冰霜般毫無感情的犀利眼神。
蘇薰衣頓時覺得從頭頂到腳底冷個透徹,她從他的眼神中讀懂了一些東西,讀懂了他的決絕,他的警告,以及他的仇視。
他是在告訴她,以後她不要再出現他的面前。
可是,他從來不給她機會解釋,她真得不是故意的,她也不想楚黎發生車禍的。為什麼在楊謹即將重新接收她的時候,這種事情發生了?
她想不明白為什麼,只是一動不動得坐著,任由淚水沖刷著臉頰。
依然坐在路中的她在想著如果她就這麼被車撞到,那麼是不是就算償還了楊依依和楚黎了?
可惜,楚黎是突然衝出馬路才被撞的,而蘇薰衣一直坐在那裡,開車的人在遠處就能看到她,自然會特意得繞過她,只是把她當成一個不想活的瘋子罷了。
似乎事實上也是如此!
活著,或許很不容易,但是,死卻是件非常容易的事情。
生無可戀、被愛人唾棄的蘇薰衣有種心臟被洞穿一個窟窿的感覺,疼痛萬分,汩汩流血。迷迷糊糊之際,她來到了江邊,看著寬廣卻異常平靜的江水,眼中恢復了一絲神采。
此生,她一直希望能夠有個愛她的人,可是,這最終是個奢望罷了。
想起這些年艱難的掙扎、隱忍,她只想說一句“活著真沒意思”。
人哪,有希望才能活著,沒希望還活著幹什麼。
此時,不遠處,停著一輛豪華轎車,後面坐著穿著黑色體面西服的男子,他對身邊一個穿著洋氣、面容精緻的少女說:“小姐,那位就是蘇薰衣,似乎和楊謹吵架了,就跑到了這裡!咦,她該不會要跳下去吧?”
這番話很成功得使少女臉色發生變化,她臉上滿是隱忍的怒氣,眼中迸發出熊熊怒火,看著車外的蘇薰衣。
事實上,車內男子的確有著一張烏鴉嘴,正如他所說,蘇薰衣突然動了,直接縱入江中,惹得幾個經過的人震驚,紛紛焦急得大喊起“救人”,喊得非常賣力,但是卻沒有人跳下去,投奔那深不見底的江水懷抱。
見此,車中少女不由得又驚又怒得咬牙道:“果真楊家父子都是卑劣之人,好好的一個少女竟然就這麼被逼迫得投江了!快快快,趕緊下去救人!”
得到指示,她身邊的男子快速得下了車,向江邊飛奔而去。
她的視線一直停在江上,大腦控制不住得想起了幾年前的事情,想起了那時的痛苦不堪,能夠熬過那段時間,她都覺得挺不可思議的。不過,倘若她真得作為楊依依回到了楊家,也許也會被逼迫得跳江去了。
她想,楊謹和楊真都不是好相與的,狠點說,他們兩個都不是好東西。畢竟上樑不正下樑歪,他們兩個的爸爸就不是好東西。
醫院內,急診室的燈持續亮了三個小時,醫生還是沒有出來,楊謹、楚黎的父母、楚黎的大哥楚昀都急得不行,卻守在急診室外,不肯離開。
醫生一直不出來,楚黎的父親再次忍不住了,不禁露出了他那暴發戶的本質,臉紅脖子粗得逼問道:“你到底跟我說說怎麼回事,我女兒好好得,怎麼就出了車禍呢?”
他的嗓門挺大,恰巧路過的一個小護士臉色冰冷如雪,橫了楚黎的父親一眼,“這裡是醫院,保持安靜!”
這可把楚黎的父親氣到了,心想你個破護士,還敢在老子面前囂張,媽的。但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