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中的人終於慢吞吞地走了出來。一襲素衫,眉目清俊,雙眸炯如寒星。一眼看去,帶些漠然的尊貴氣息,彷佛與人群隔了一段距離,只是那臉色卻蒼白得如一片失色的秋葉。
“大哥!”花瓣咬住嘴唇,不爭氣的淚水湧了上來。
十日相離,恍如隔世。
她幾乎以為自己再也看不見他了呀。
可大哥,為何要躲她?
她原以為自己懂他,懂他的堅持、懂他的寂寞心事,而現下,他身邊眾人環伺,她才發覺,自己並不如以為的那樣瞭解他,明白他。
這種感覺,令她多麼害怕。
遠遠地,西門慕風彷佛是聽見了她的聲音,不經意地轉過頭,望向這邊。
他的眉蹙了起來,嘴角卻擒起微笑,頷首招呼。
“請請,裡邊請。”林盛鼎已經忙不迭地將一行人等迎了進來。
衛天止陰沉地壓低眉線,“西門慕風,你還沒死?”
聽了這話,堂上眾人都是一驚。
西門慕風卻跟眼望著花瓣,淡淡地笑著說:“我來做你的主婚人,可好?”
從又是一驚,原來,這人架子好大,神情冷峻的侯爺,是男方的主婚人哪。
一時之間又竊竊私語,看著花瓣的目光,便不似剛才的鄙夷,而夾雜了更多的或羨慕、或嫉妒的味道。
大哥特意趕來這裡,原來是為了這個?
花瓣說不清心裡是什麼感覺,是高興還是酸苦?她定定地瞅著他,半晌,才幽幽地問:“大哥這幾日是去了哪裡?”
西門慕風微微挪開視線,還是不敢與他目光相接。
也許,等小六兒成了親之後,他便可以把他當做一個正常的男孩子看待了吧?
他嘆了一口氣,指著身穿捕快服的其中一人道:“韓捕頭是我的朋友。”
原來如此!
花瓣心裡很想繼續追問下去,就算是去探望朋友,也不必瞞著她啊,但,不知怎地,她卻問不下去。
有好多話,她想說,卻終不知從何說起。
大概,等到解除了苒姐的危機之後,一切都該真相大白了吧?
“小六兒。”西門慕風卻在此際開口喚她。見她一雙清靈靈的眼期待地望進自己眼裡,他的唇掀了掀,卻忘了自己到底想說些什麼。
“大哥,你想說什麼?”花瓣探前一步。
大哥——應該還是關心她的呀。
她很想就這樣撲進他的懷裡,抱緊他瘦弱的身子……
啊!大哥的身子……
想到這裡,她的腳步驀地頓住,臉上泛起淡淡的紅暈。
“放手。”西門慕風眼望著花瓣身後。
花瓣陡然一驚,這才想起,自己還一直都在衛天止的掌握裡。她想掙脫,肩上卻一緊,又麻又痛,讓她極為不適。
“放開他?嘿嘿,西門侯爺大概是忘了,十幾日前,在城郊的小客棧裡,侯爺是用了什麼手段才逃之天天的?”衛天止嫉恨地瞪牢西門慕風。
生平兩次大辱,都是在此人手裡。
不殺他,如何咽得下這一口氣?
而那廂,韓成早已指揮手下,將衛天止團團圍住。
“嘿!”衛天止兩眉一挑,帶著邪邪的得意,“比誰的人多嗎?我想,衛大將軍府絕對不會輸給你們這些小小的捕快。”
話音還未落,他的人已向外飛縱出去。
“不好。”韓成正待追去,卻被突然湧進來的一群甲衣人殺得陣腳大亂。那些甲衣人個個武功高強,而且兇悍不畏死。
廳中頓時亂成一團。
有想趁亂逃出去的,卻都被守在門邊的甲衣人給逼了回來。
“鐵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