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跟姐姐客氣,常來吃飯。”走出雜貨鋪的時候,秀蘭對楊平關囑著。
“謝啦,秀蘭姐。”
楊平行李不多,二黑幫著很快便佈置完住處。
“平哥,天色還早,我帶你出去轉悠轉悠,看看咱柳井屯的景色。”二黑提議。
“去吧,去吧,也算對柳井屯熟悉熟悉。可別走遠了,柳井屯地方偏僻,不比別的地方,野獸出沒傷人時有發生。二黑你小心點!”村支書吧嗒著菸袋叮囑著二黑。
“有這個呢!您放心吧!”二黑一亮手中烏黑的牛角巨弓,拉起楊平便走。
楊平覺得和眼前這個黑黑的小夥子十分投緣。二黑也覺得這個秀氣的大學生平易近人,直有相見恨晚之意。
走在鄉間的小路上,兩邊夾道的稻浪送來撲面的稻香,令二人酒醒了大半。遠處翠峰矗立,山林搖曳,落日的餘暉給整個山鄉間披上一層金黃色的薄紗,看著舒爽,聞著清香,楊平只覺得復又迷醉在這美麗的景色之中了。
“黑子,咱秀蘭姐……”楊平嘴裡蹦出幾個字,又不知怎麼說才好,他只是覺得這個女子有些不同尋常的故事。
“哦,你說秀蘭嫂子啊,她是個好人,全屯幾百口子人提起她沒有不豎起大拇指稱讚的。只是她命苦,家裡窮被父母賣到了這窮山溝裡。她男人從小體弱多病,娶她只是為了沖喜。哪料結婚當天夜裡男人就沒跨過這道檻,一命嗚呼。男人家裡埋怨她是剋夫命。誰都知道那男人是活不長的,只是不巧死在結婚當天夜裡這也沒辦法。”
“那秀蘭嫂子怎麼不改嫁?”
“秀蘭嫂子不改嫁,她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何況她是被家裡賣到這窮山溝裡來的,家她是回不去了。不過,秀蘭嫂子操持家務,孝敬長輩,那叫一個棒!直到男方家裡父母安享晚年了,才搬到村南開來間雜貨鋪自己居住起來。”
“哦……現在這樣的好人不多了。”楊平沉默著。
“走,平哥我帶你到後山上去打幾隻山雞,嘿嘿,你保證沒見過柳井屯那些肥美的山味。”二黑咧嘴露出白白的牙齒,一臉的得意洋洋。
“好,我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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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井屯後面的山叫馬耳山,鄉野村夫起不了那些文縐縐的名字。只因此山呈馬耳之狀便叫馬耳山。不過,此山名字雖俗,可當楊平站在高聳入雲的山上時,心底卻為此山暗自驚歎:此山絕不輸於那些名山!
馬耳山山勢陡峭,真當形如馬耳,直上直下。怪石崢嶸,奇松蒼勁,澗水潺潺,野花競豔,煙雲縹緲其上,幽壑縱橫其間。
走在山上的密林之間,不時驚起幾隻野山禽野山獸穿梭奔逃。
“好山啊,好山!”楊平站在一棵足有百年的大樹下望著撲稜稜飛起的無數鳥兒暗歎著。農學專業出身的楊平直覺這山真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寶庫,如果好好利用起來,搞個什麼野味養殖、鄉村旅遊之類的一定妙極。不過想起柳井屯這偏僻的交通,不由又搖頭惋惜。
“平哥,看我又逮到一直野山雞!”二黑遠處的吆喝打斷了楊平的思考。
楊平轉身望去,只見二黑一手提著一隻七彩山雞向自己走來。一隻箭矢正斜斜插在山雞脖頸,鮮血淋漓,兀自滴著。
“好身手啊,黑子!竟然射到這麼一隻大山雞!”楊平拔腳便欲跑過去看看狩獵成果。
“呀!”胳膊處一陣揪心的劇烈灼痛傳來,楊平不由得失聲喊出,連忙捂住胳膊。
“怎麼了,平哥!”二黑見狀扔下手中的野山雞已經呼哧呼哧跑了過來。
楊平低身一看,腳下一條綠油油的小蛇正吐著鮮紅的芯子哧溜溜鑽向旁邊的雜草叢中。
急匆匆跑過來的二黑立時已經看到了正鑽進草叢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