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由,連忙賠笑道:“娘子莫要生氣,‘乾元絕脈’雖是難以治癒的頑症,但我已運用藥石之力控制住了此症,在十年之內是定然不會發作的。”
海紅珠道:“那十年以後呢?”
華不石道:“十年之後就算發作了,也沒有甚麼大不了的,華不石乃一介凡人,生死本是天命註定,只要沒有違揹我們之間的約定,也就是了。”
此話說出,司馬如蘭自是不明其意,如墜雲霧之中,但是海紅珠卻能夠聽得明白。
當日在舞陽城的大婚之夜,海紅珠與這位大少爺所定的條約,本就是做十年夫妻,以換取華不石束手就戮,讓她替父報仇。
難怪他當日會如此大方,提出這等不合常理的條件來,原來這個傢伙早就自知壽命只有十年!
可是,這可惡的傢伙卻根本不明白,如今的海紅珠已經不再想要殺他報仇,而是憧憬著將來與他成為真正的夫妻,一起白頭偕老!患有“乾元絕脈”者命不及三紀,華不石只有十年的壽命,卻讓她的這個願望撤底破滅了!
海紅珠又氣又急,眼眶都已發紅,叫道:“你明知道得了這病,卻一直欺瞞著我,還說甚麼沒有違背約定!你這傢伙,當真是無可救藥,我再也不想見到你了!”
她說著一跺腳,起身便走,朝著門外衝去。
華不石想要伸手去攔,只是此刻他半躺在床榻上,又哪裡來得及,眼看著海紅珠衝出了屋門,向前院跑去。
坐在一旁的司馬如蘭,見海紅珠負氣而走,臉上露出了歉然之色,道:“華先生,都是蘭兒不好,昨夜我若不多言妄語,也不會惹得紅珠姐姐生氣。”
華不石搖頭道:“此事本就是我的不是,不能怪蘭兒小姐。只是紅珠性情乖戾,脾氣又大,還請蘭兒小姐替華不石勸慰於她,切莫讓她惹出甚麼事來。”
司馬如蘭道:“此節華先生倒可以放心,紅珠姐姐個性直爽,本就不是不講道理的人,剛才只是一時情急生氣而已,蘭兒定會把她勸好的,何況在這大倉城裡,也出不甚麼事。”
華不石道:“但願如此,你們都是女兒家,自是比我要好說話得多。”
司馬如蘭望著華不石的眼睛,說道:“其實華先生乃是紅珠姐姐的丈夫,要說勸慰,華先生應當比蘭兒更加適合才對,紅珠姐姐也定會願意聽從你的話。”
華不石面帶尷尬之色,說道:“哎,話雖如此說,不過紅珠總愛便小性子,我對她一向都是沒有多少辦法的。”
司馬如蘭婉爾一笑,道:“華先生此話大謬不然,原先我以為只有紅珠姐姐不瞭解華先生,才會生出許多誤會,卻沒想來原來你對紅珠姐姐的心思,亦是一無所知,真想不到天下怎麼有你們這般奇怪的夫妻!”
華不石訕訕道:“城主大小姐此話怎講?”
司馬如蘭道:“紅珠姐姐一心一意地對待華先生,昨夜你昏倒之後便一直守在床邊,比誰都緊張。可是你不僅對她隱瞞病症在先,剛才才一醒來,又與她說甚麼約定之事,還講得那般無情無義,也怪不得她會生氣。蘭兒雖不知你們之間有何約定,但她對你的心意,卻是看得清清楚楚的。”
聞聽此言,華不石卻是一臉愕然之色,道:“是麼,她真的會這般愛我麼?”
司馬如蘭道:“千真萬確,絕無虛假!”
她說著話,抬眼望向這位大少爺,卻見華不石一臉茫然,吶吶道:“這可糟了,怎麼會這樣……”
在司馬如蘭看來,華不石與海紅珠本是一對夫妻,彼此相親相愛理所應當,是再也正常不過的事,卻沒想到這位華大少爺一聽說海紅珠愛他,居然顯得如此意外,還露出了一幅失魂落魂的神情,心中不免大覺得奇怪,卻又不禁暗暗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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