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以為他走了就是怕了你,一個破監軍,他說宰就宰!就算把你們這些人都宰了,你們的皇帝也動不了他一根頭髮。
人家是玄武國王爵,你是什麼東西?你們皇帝都不敢動他一根頭髮了,更別說是你,滾!」
周圍一片譁然,這紅髮青年竟然是玄武國的王爺,原本叫囂的人都自覺地閉上嘴巴。他們再蠢也知道皇帝不會為了一個小官與玄武國翻臉,許多人都悄悄往後退去,就連監軍也像是洩了氣的皮球般,只能把氣出在惹事的部下身上,一人打一個巴掌,然後捧著腮幫子憤憤離去。
藤忍已經氣得說不出話了,臉色幾乎比黑暗雲海還要黑,沉著臉一直盯著夜魈。
魅幽羽站在人群的最後,若有深意地看著同伴。
這是這個組織最關鍵的時刻,如果不能再度凝聚成團,將會土崩瓦解。
「夜姑娘,妳為什麼要這麼做?」廉季惟大聲斥責,依然是那副道貌凜然的神色。
夜魈冷眼回望,森然道:「你們也想借故找碴?」
廉季惟為之一窒,呆了片刻才道:「這不是找碴,妳的行為影響我們整個團隊與軍隊之間的關係,而赤熾的確犯了軍律,這是不爭的事實。」
「你的意思是要替馬報仇,殺人?」
「我的意思是,不能再放縱他了!」
「廢話!你為他做過什麼?他又為你們做過什麼?」
「什麼意思?」
「你殺了幾個魔人?你救了幾個人類?你去無名軍塞問問,那幾千個被救出來的人會不會同意你動他?為了一匹軍馬,你居然要指責冒著生命危險、獨自一人誘開幾萬大軍的功臣?
「憑你這廢渣,遇到那樣的場面估計早就嚇得尿褲子了,救人?算了吧!先救救你自己那無可救藥的蠢豬腦袋,別以為人家都是豬!」
夜魈原本只是不想眾人為難赤熾,但看著咄咄逼人的情勢,越來越憤怒,說到最後也拂袖而去。
「館主大人,你必須有所交代……」
廉季惟話未說完,殤寒忽道:「她說的沒錯。」
「怎麼殤將軍也替他們說話!」
殤寒淡淡道:「在定陽,赤熾和夜魈冒險去偵察獸羊人大軍;在定陽,他們留守到最後,而我們逃了;在草原,沒有他們兩個,火也燒不起來,沒有他們兩個,那幾千平民就會成為魔人的食物,會死得極為悽慘。
「這就是事實,用生命和鮮血寫下的戰績,而我們這些人,加起來乾的事情還不到十分之一,我不覺得有什麼資格去批評他們。」
殤寒以直言聞名,當日在朝堂上便是如此,就連魅幽羽也挺佩服他這一點。這番話一出,所有人都無話可說,尤其是廉季惟等人,他們來得最晚,更沒有拿得出手的戰績。
藤忍原本已經下定決心要把赤熾趕出殺紫,沒想到殤寒居然也站在赤熾那邊,不禁也猶豫起來。殤寒的鼓動能力極強,在武士軍團中的分量極重,無論如何也不能漠視他的意見。
「藤大人!」殤寒突然轉移了目標。
「什麼事?」
「我覺得最近氣氛很不好,雖然三弟大膽的計劃燒死了數千魔人,但我並不認為,只有策畫者才是功臣。」
「這是自然。」
殤寒掃視著每張面孔,沉聲道:「可我覺得最近有股不好的風氣,大家都想盡辦法尋找破敵良策,這固然是好,但過於注重計劃,而忽略了執行,太多紙上談兵,太少實踐,而且很多計劃都是把魔人和人類放在對等的位置上,不切實際地提出建議。」
他的批評非常嚴厲,許多「策畫者」都勃然變色。
「昨天之前,我們誰也沒有見識過魔人的實力,竟然可以制定出各種作戰計劃,現在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