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以剛直倔強著稱的審配,儒雅的面容上閃過一絲怒意,但好歹還記得這是在呂布的地盤上,也只能咬牙依禮告辭。
“看來臧司馬之前所慮果然不假啊,袁紹果然還在臨淄城有暗線。”秦旭看著審配氣沖沖離去的背影,起身對臧洪說道。
“秦主簿所言極是。”臧洪說道“不過這些都是慣例,若是沒有個把暗探,還真不正常。不過目前我軍初來青州,實在是不宜動作太過劇烈,在主公徹底掌控青州之前,臧某平日再加小心一些吧。”
“是啊,臨淄亂不得,否則就遂了不少人的意了,目前還是穩定壓倒一切啊。”秦旭頗覺無趣的說道:“那審配之事該如何處理?老是這麼吊著他,也不是辦法,主公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那老袁也真捨得下血本,五千戰馬就換這麼兩個人,還沒說麴義和先登營的價格,就怕主公一時心軟,咱倆可是妄作惡人啊。”
“先吊著吧!”臧洪也贊同的點點頭,呂布哪都好,就是耳根子太軟,若是真讓呂布知道了袁紹的條件,沒準還真能答應,只得苦笑道:“青州不產戰馬,我軍又主要是騎兵,主公很難拒絕啊。”
“不行!說什麼也要再挖下一塊肉來!我去偷偷的會會這個審正南!”秦旭想到之前被袁紹追的狼狽不堪的樣子,眯著眼睛說道。
“臧洪該殺!秦旭該殺!呂布更該碎屍萬段!”回到驛館的審配將所有隨從驅趕的遠遠的,將自己關在房間內,恨恨的罵道。
本來在審配看來,袁紹已經主動的推出了青州的爭奪,放棄了鄴城之仇,又不要面子依足了禮數遵循慣例想要贖回被俘的文武,而且還出了那麼一大筆“誠意”,這麼巨大的讓步,這麼艱難的選擇,呂布就算不感恩戴德三拜九叩,最起碼也要對他這個袁紹軍使者客氣點啊。
沒想到別說客氣了,連面都沒有見著。只派了兩個審配看來屬於閒雜人等的藏洪秦旭來應付。臧洪是誰?別以為他審正南不知道,不管之前蹦躂的多歡,說到底只是個囚犯而已,還有個做賊的兒子;而秦旭呢,在審配看來,定然是曹操不知道究竟吃錯了什麼藥放棄了追擊呂布,卻以訛傳訛說成秦旭戰功赫赫,但“明眼人”一看就他那年紀和身板,怎麼會是曹操和諸多猛將的對手,更何況傳言中還說此人是神仙下凡,會召喚九天神雷,兩千對四萬,呂布也做不到啊,扯呢吧?
呂布就派這麼兩個貨來跟他審配這河北名士接洽,自己又躲著不見,什麼意思?而且這兩人竟然還沒等審配將麴義和先登營的事說出來,就下了逐客令,這些人也太不把他審配這大名士和袁紹這河北雄主放在眼中了。
本來審配對來青州就有些牴觸,許攸逢紀同審配不和,麴義是個傻大粗,平日又不知收斂,連袁紹都有些不待見,若非同公孫瓚的戰事焦灼,鬼才願意到青州受這個氣。
“審先生,審先生?”
“什麼人?不是說不許任何人前來打攪麼?”門外的一聲喚聲,讓之前滿面猙獰的審配頓時一收,驚怒道。
“審先生,小的也不敢打擾,只是有位自稱青州軍主簿的年輕人前來拜見,說有要事和您商議。”那僕從語帶委屈的小聲說道。
“青州軍主簿?”審配疑惑的吸了口氣,沉聲問道:“那人怎生模樣,可說了自己姓氏名誰了麼?”
“只說姓秦,年紀不大?要不要小的回了他?”那僕從小心翼翼的說道。
“難道是秦旭,他來做什麼?”審配疑惑自語道。剛剛審配還想到秦旭,對於秦旭,審配的瞭解不多,但從這幾天臨淄城中瘋傳的秦旭在這段時間的惡行,特別是“強行”納了蔡琰之事,使得不少大族中的年輕士子對他恨得牙根癢癢,使得審配認定秦旭定然是個運氣好到爆棚的奸佞小人,靠著呂布的寵信盡做些強霸無恥之事。這種人,審配最是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