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昂來的蹊蹺,走的匆忙,只在臨淄呆了五日,但背後暗含的意味,卻是讓秦旭不得不警惕起來。
現在的局勢,因為河北紛雜之事的緣故,愈發撲朔迷離起來。而對作為同樣覬覦河北“無主”之地的呂布軍同曹操軍來說,曹昂此番到此的來意,就頗值得推敲了。儘管此番秦旭的“護崽行動”得以圓滿成功,可曹昂的反應卻是大大出乎了秦旭的意料,讓本已準備了不少的說辭,打算在不觸及兩家名存實亡的盟友關係下,將此事糊弄過去的秦某人,彷彿一拳頭打在了棉花上。
關鍵便是曹昂的態度。曹昂雖然在曹操的安排下,師從已故的大謀士戲志才,後又同荀彧、荀攸叔侄以及程昱等學習政務機謀,但人的本性是很難改變的,曹昂本身就是個“好青年”,讓他去學那些老狐狸的做派,終究是不夠火候,讓秦旭看出了些端倪來。
不過即便如此,秦旭也不得不佩服曹昂的膽量。敢在兩家關係現在正處於破裂邊緣時,還敢以曹氏長子之名來臨淄,也並不是什麼人都能有這個膽魄的,至少這種以身犯險之事,他秦旭不到萬不得已,是萬萬“不敢”輕易去做的。但這也從另一方面,讓秦旭證實了曹昂此番來意,沒準當真是所求頗大,大到讓曹操覺得,值得讓曹昂來冒險。
不過這個結論的得出,讓秦旭更是一陣腹誹,倘若當真如此的話。那豈不是說曹昂此番來為長子求親之事,也不過是個藉口?
“主公,曹子脩已成功送走。不過他此番來,用意……咦?!”發覺此番似乎不管怎麼去解讀曹昂來此之意,彷彿他秦某人都被夾在了中間,做了個無關緊要的第三人的秦旭,此刻也是一腦門官司的來見呂布,正待稟告自己的發現時,卻發現呂布正在前廳之中。把玩著一盞青銅小鼎,而在廳中的地面上,卻是放著兩個裝著滿滿金珠的小箱子。基本沒甚懷疑。這肯定就是曹昂臨走時,“忘記”帶走的“遺落物品”。
“看看這是什麼!”秦旭在呂布府邸是不須通傳便可自由進出的。因此呂布見秦旭進來,並沒有絲毫的驚訝,隨手將手中的青銅小鼎拋給秦旭。頭也不抬的說道。
“這……?”拜呂玲綺所賜。四年來每日雷打不動的早晚兩個時辰的體術訓練,讓秦旭雖然看上去依舊有些瘦弱,但無論是體魄還是力氣,都有了長足的發展。這小鼎別看長短皆只有一尺見方,可因為是青銅鑄就的緣故,怕不是要有五七十斤,加上這一拋之力,要換做秦旭之前。怕不立馬就被壓倒在地不可。
“嗯!”秦旭不經意的這一手,讓呂布眼眸中閃過一絲滿意之色。說道:“這邊是曹昂此番來臨淄,替曹操那廝送來的禮物。”
“禮物?”本就懷疑曹昂此番來意並不只是其口中所言拜見蔡邕,“順便”提親,此刻見呂布似乎很看重這小鼎,便拿起來仔細端詳了片刻。這小鼎看起來是被匠人仔細打磨過,通體泛出青幽幽的冷光,上面浮雕著山川河流之圖畫,雖然所施為的地方不大,但也是無論山河皆頗有精神,而在小鼎正面,陽刻著兩個古篆字,卻是幾乎佔據了鼎壁的三分之二大小,想來便是這小鼎的名稱,難不成這還是個古物?秦旭向來是不太懂這些東西,對古篆字也沒什麼研究,這鬼畫符一般的字認識秦旭,可秦某人不認識他,於是便照著自己的猜測,試著讀了一句:“這是圓……川?什麼意思?”
“噗……”秦旭的話語剛出,卻是讓本是板著臉飲酒的呂布,沒忍住一口噴將而出,撫著案几大聲咳嗽起來。頓時驚的廳前侍奉的家將僕從呼啦啦進來十餘人,皆是一臉驚愕的看著頗有些失態的呂布和一臉古怪的秦旭,茫然不知所措。
“主公舊傷未愈,不過是喝酒嗆到了而已。無事了,爾等下去吧!”能讓呂布失態並不是件容易的事,若是因此讓人看了笑話去,秦旭幾乎可以預見以後的黑暗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