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分享。可怎能料到,這人在董卓、李郭二賊高壓下都陪自己度過了,卻偏偏投靠了曹操。
“陛下!而今倫理崩亂,禮樂難復,人心不古。以曹賊相比陛下,他一閹人當然知曉良禽擇木而棲之理,陛下又何必為這等小人介懷呢!”正在劉協兀自發著憤怒的感慨,卻又思來想去竟是無可奈何之時,一個冷冷的聲音,卻是自殿外傳來,當即便令大漢天子劉協嚇了一大跳,不自覺間,一身小衣竟然瞬間溼透了。
“來者何人?深夜擾朕寢宮,難道不怕欺君大罪麼!”劉協只覺這聲音有些耳熟,但驚覺間竟是想不起來發聲者是誰,好半晌才壯著膽子低聲急促的喝問道。
“陛下認錯了擾陛下安歇之人吧!”踩著門外夜色攏著袖子不宣而進之人,卻不正是一臉平靜的沮授同愕然不已的袁尚還有誰人。剛剛因為曹休、曹純兩人的傳令,就連平日“保護”在劉協寢宮門外的曹軍兵士,竟也隨之而去,省卻了沮授袁尚兩人好大的功夫。袁尚也直到這時候,才想通了為何剛剛總是覺得路徑熟悉了,這不正是當日天子為了表示親密,也為了遮曹軍耳目,在接見兩人時的寢宮麼!沮授不是說要帶自己逃出宮城,而且會輔佐自己日後再也不用擔心曹操暗害麼,怎麼好歹不歹的來到了這個地方?難不成要讓天子送自己兩人出去麼?
“是沮卿和袁卿?兩位如何夤夜至此?要知道現在曹孟德麾下大軍可是在宮中大肆搜尋兩位卿家呢!”劉協總算是看清了進來之人的容貌,在經歷了今日曹軍之“亂”,已經內侍從賊之事,劉協在沒有確定沮授來此之意之前,卻是也提高了幾分小心,接著說道:“不過放心,兩位卿家現在還是安全的!曹孟德此刻怕是正在措辭給他那兩個宗族大將,想著怎樣脫罪呢!”
“哦?陛下以為曹操會因為麾下兵士驚擾了先帝安寢,以及宮人內眷而對陛下負荊請罪麼?”似乎聽出了劉協話語中的得意之意,沮授眸子閃了閃,衝門口撇了撇嘴角,淡淡的問道:“更何況……”
“啊……這……”不得不說,沮授的話卻是讓劉協一時間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是啊!曹操若是當真是那恪守規矩,知道“天威難測”之人,又豈能會在半夜三更便打著清掃宮室以備大婚的名義,派重兵攪亂宮廷?貌似自己那欲引曹操入彀的“絕妙好計”,也是基於對手握軍權的曹操無可奈何的情況下,由他自己這大漢天子,帝國之主給臣子使出的下作手段。能將一國之君逼到這份上,又怎麼會在有著冠冕堂皇理由的情況下,如劉協所想的那樣,生出所謂的惶恐之心來?更別說就向沮授說的那樣,因為那內侍的“反水”,想要透過“汙衊”曹操而達到自己的目的,更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了。
看這君臣兩人的一問一答,立於一旁的袁尚簡直有些難以置信。天子,這可是天子啊!大漢帝國實打實的皇帝,雖然得國不正,可畢竟也是一國之君。自己初次見到這位比自己還要小上一歲的天子時,還曾有一瞬間的羨慕。那種普天而來的貴氣和氣度,如何會出現在一個瘦弱蒼白的少年身上,難不成“皇帝”二字當真有這種的用處?也難怪自家二叔這麼聰明的人,也折戟在這件事情上。不過在此刻,袁尚卻是突然覺得自己竟然對劉協不那麼“有感覺”了。就像是發現了本是高高在上的神牌,在掉落凡塵時,也如同一般木頭那樣,會碎裂成一片片一般。
“此事朕自有打算,卿不必復言!只是不知沮卿兩人如此夤夜來訪,究竟有何事要奏上啊!”劉協臉上閃過一抹難掩的尷尬之意,但出於內心的驕傲,面對這兩位曾經同自己一起站在“對付”曹操陣線上的盟友,劉協還是擺出了天子孤家寡人的姿態,語氣也平靜了許多,問沮授說道。
“陛下,臣等兩人是來辭行的!”沮授眼眸中的失望之色難以掩飾,露出的面色中帶著濃濃的苦澀之意,最後一絲帶著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