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兩名宮人,站住!如此清晨,何故在坊間奔跑?”袁尚同沮授終究還是趕在曹休曹純兩人率兵追來宮門之前,離開了兩重宮門,三折兩折,進入了坊市密集之處。可還沒有等兩人喘口氣,卻突然聽到背後有人喝止的聲音。
“這……將軍明鑑!”來將的這一聲喝問,卻是差點將袁尚的三魂六魄給嚇飛了。心裡本就有鬼的袁尚,當即便是腳下一軟。好在身邊還有個沮授在,雖然沮授此刻也是給嚇得心口一涼,脊背頓時汗出如漿,被清晨的冷風一吹,頓覺刺骨的寒意。當下借勢跪下,這也是如今沒有了權勢的內宦們,在見了曹軍兵將之後最常做的動作,那將領自然不疑有他,只聽沮授說道:“我等確實是從宮中而來,但晚間宮城中卻因不知道出了何等事,有兵將大肆驅逐我等內宦宮人。只因我兩人之前曾在許昌城中置辦了些產業,故而……故而……”
不得不說,凡是大謀士都是操弄人心的高手。郭嘉如此,賈詡如此,如今沮授自然也不例外。這一番話說的七分真三分假,卻是很容易讓人信服。這馬上掛著柄大斧子的兵將只是沉吟思量了一下,便自揮揮手,讓麾下兵將散開放行。
“先生,好險啊!也得虧剛剛那曹將查勘不嚴,否則你我必然難逃生天,這曹賊,果然將許昌視作根本,這才未到卯時,便已經有兵將巡邏了。”兩人離開這大斧將軍之後,其實並未走遠,貓在一處坊門之側,眼見那群兵將走遠,才長長的出了口氣。這冬日的清晨最冷,可兩兩相見,兩人卻皆是頭上汗珠密佈。
“若是沒有看錯的話,那人當是許昌城中曹賊親封的衛戍將軍徐晃徐公明。此人最是嚴謹,卻也最為寬和,許只是看我等狼狽,才放我等一馬,我那些話,騙不了他。只怕……”沮授在聽了袁尚話語之後,卻是沒有表示贊同之意,眉頭緊皺說道。
……(未完待續。。)
五百六十章 漢鼎傾裂,群雄舞戈(九)
“哐當!”
許昌驍騎大將軍府邸之中,曹操的寢臥之處,房門被近身內侍無禮撞開。才剛剛起身,正在四名美姬侍奉之下穿衣盥洗的曹操,正待發怒,可這內侍慌不擇言的稟報之後,卻是令曹操失手將佳人纖手遞過來漱口的銅樽掉落地上。
“你說什麼?”曹操一把揪起跪在地上的神色慌張的內侍的衣衽,極細的眼眸也瞪得滾圓,居高臨下,聲色俱厲問道,本來正媚笑以對曹操的四名美姬也一個個粉面失色,退了出去。
“天……天子遇刺……駕……駕崩了。”內侍雖然怕極了陡然暴怒的曹操,可對於曹操的問話,卻也是不敢有絲毫的遲疑,強壓著渾身的顫抖,惶然說道。
“哼!”曹操臉色陰沉,眼眸也重新眯成了一線,讓人看不透現在曹操的想法,只是慢慢的放開揪住內侍的手,緩緩的坐在了榻上,沉思了片刻,曹操的話語中恢復了平靜的冷意,問猶自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內侍道:“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可曾查到是何人所為麼?”
“回稟主公。”曹操的冷靜,卻是讓跪在地上的內侍的壓力減緩了一些,說話也流暢了不少,小心翼翼的嚥了口唾沫,才躲閃著曹操逼視的目光,說道:“據昨夜奉命入宮中打掃宮室的曹休、曹純兩位將軍所言,至少在三更時分,天子還是好好的。在三更兩刻左右時,天子近宦就發現天子遇刺示警。彼時天子已然遇刺了。”
“依你之意,也就是說,極有可能是宮人行兇?”曹操神色不置可否。淡淡的問了一句。
“想是如此吧?”內侍忐忑的說道。其實並非沒有可能,老劉家天子行事一向奇葩,之前就曾經有皇帝差點被宮人勒死的前科。所以內侍這話聽上去有些荒唐,卻也的確是可能性的一種。“不過……”
“不過什麼?”曹操今天耐性似乎極好,並沒有因為內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