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這個狀態,能聽到我們說話麼?”秦旭沒理會這醫者的一通解釋,直接問道。這年頭。呂布軍中的這些醫者,不過就是上了些年紀,略識幾個字能看幾本殘篇醫術的老軍而已。能幫在戰場上受了重傷的弟兄挺過來,便已經可以被軍中稱呼為神醫了。
“若僅僅是問話,大概是可以吧?”這醫者見這一番隱含表功的話根本沒被秦旭聽進去,臉色略帶了失望,不過也知道秦旭雖然只是個左將軍府的行軍主簿,但在呂布軍中威望極高,見秦旭發問。也不敢多言其他,解釋說道:“這老者雖然身受重傷,又著了風寒。但看的出來之前身體底子打得極好,而且求生之年極強,倘若能挺過今晚,再施以金創。當無大礙。現在雖然偶爾說些胡話,但簡單的識人問答還是做的到的。”
“既然如此,這人就勞煩你多費心了,回頭某定然在郝將軍處給你表功,你且退下休息吧!”秦旭聞聽這老者無大礙,頓時鬆了一口氣,想起這人剛剛失望的表情,當下面色溫和的對這名醫者說道。
“老先生。可能聽到某說話麼?”百般保證定然盡力讓這老者好轉起來的醫者,面含喜色倒退著出去了。秦旭略打量了一下這老者華貴的衣著和配飾,湊近輕輕拍了拍老者的手臂,低聲問道。
“唔,阿瞞……可是你麼?”那老者慢慢的睜開有些渾濁的眼睛,怔懵了好久才集中了視線,打量了一下四周,深吸了一口氣,深皺著眉頭,似乎在強忍著疼痛對秦旭緩緩說道:“這位小哥,老朽這是在何處?可是蒙小哥你搭救?”
“老先生放心,這裡十分安全!”秦旭剛剛聽到了老者無意識的喃喃自語,結合之前那名軍中醫者所言,嘴角微微勾起,笑眯眯的說道:“某看老先生受傷頗重,又無家眷隨行,此番可是遭了兵禍?”
“唉……”老者聽了秦旭的問話,臉上湧出一片潮紅之色,喘了幾口粗氣,似乎想到了什麼令其十分憤怒之事,嘴唇懦了懦,卻最終嘆息道:“小哥所言不假,徐州此番遭了黃巾之禍,老朽攜家帶口欲往琅琊避禍,卻不料途中遇到了亂軍,財貨盡失不說,家眷也遭了毒手,唯獨老朽得天眷顧,僥倖不死!可憐我那孩兒一家……我那年僅五歲的孫兒……”
“老先生節哀順變,且保重身體要緊!”見這老者情緒十分激動,緊繃在背後的布條似乎有血色滲出,秦旭趕忙安慰道:“某剛剛一直在聽老先生在喊阿瞞?莫非這阿瞞便是老先生那遭難的孫兒不成?待天亮某請匠人給其製作一幅靈位送於老先生緬懷就是了!”
“老朽呼喊阿瞞?”老者似乎有些睏倦,聽了秦旭的話後閉目良久才說道:“想必是小哥聽岔了,老夫並不認得此人。咳,便是老朽得小哥你相救,本就感激之至了,怎敢再勞煩小哥破費?還是不用了吧……”
“或許真是某聽錯了吧!”見這老者言語中似乎防備之心甚重,也不知道是病重氣力不足或是有意為之,秦旭也不在意似的,微笑起身說道:“不管如何,逝者已矣,老先生莫要太過傷懷,且安心養傷,明日某再來看望。”
“這老者身上可有什麼能證明其身份的東西?”秦旭見這老者時而情緒激動,時而沉悶不語,只說是遇上了亂軍,才罹遭大禍,一時間也問不出個所以然,而且這老者重傷之下又染了風寒,身體虛弱的緊,倒也不好繼續追問下去,方才作罷。只是此人之前無意識的呼喊有點意思,秦旭走出醫者的軍帳,對侍立在一旁的牽招問道。
“這老者被救起時某就在場,除了這身衣衫,什麼也沒有啊?莫非就是個遭了兵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