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擺脫此番袁紹之策一事,縱使曹昂也不知道是第幾次下定決心要聽從程昱“上位者無友”的教導,要對秦旭行那虛與委蛇之事。但對秦旭這般“熱情”“仗義”的舉動,曹昂卻是再一次將程昱的話拋之腦後了。
“秦將軍,事有不對!”正當秦旭撇了撇嘴,不屑自己眼中心眼小的同針尖不差分毫的程昱計較,正欲說話之時,身後隨著自己前來的三名護衛之一老許,卻是突然皺眉而立,忽而下馬伏在了地上,臉上凝重之色愈顯,沉聲說道:“不好,我等身後大概三十里外,有大批騎兵行進的動靜,人數約有萬人,其前方探馬最多半個時辰必然至此,如何區處,請秦將軍定奪。”
老許久經戰陣,早在呂布在幷州時,就在高順陷陣營之內從軍,十餘年來早就積累了豐富的戰場經驗,對於這等判斷,一向準確非常。這回來此同曹操相見,本來秦旭只欲帶著已然配置了先登勁弩的二十名先登營兵士足以保證自己的安全。畢竟這回曹操在秦旭眼中,也算是難得的幹了回符合大義之道的正義之事(簡稱難得幹回正事),就算是再顧忌青州勢力,再“厭惡”自己,想必也不會在救天子這件他老曹自己得利的事情上,學袁紹這般下作行事,給自己臉上抹黑。可呂布卻是非要讓秦旭帶上相熟的陷陣營都尉老許、司馬冒、孔二愣子這三人才肯放心放自己離去。而此刻,秦旭也足見呂布的先見之明瞭。
身後有一萬騎兵?
自曹操難以放棄好容易亂起來的長安而起兵以來,幾乎帶走了兗州五分之三的兵馬,現在滿打滿算兗州的兵馬也就剩下不到兩萬來人,還是分佈在兗州各郡縣防務之上,也就根本不可能會是兗州兵馬。
青州兵馬就更不可能了。雖然呂布手中的確握有兩萬精銳騎兵。但一來這些是呂布的家底,青州並不產馬,用一些就少一些,絕不可能一下子就派出一半的騎兵無故前來。二來,青州和司隸之間。可是上面隔著冀州,下面隔著豫州,中間隔著兗州。除非呂布是想讓曹操留守大本營的荀彧以為呂布這是想趁機佔了曹操的老窩,否則根本不可能放這麼許多的兵馬入兗州境。
曹昂、程昱,甚至包括秦旭在內,臉色頓時蒼白凝重了起來。既然不是兗州或是青州的兵力,如此,便只有一個解釋了:袁紹的先鋒騎兵!
儘管袁紹雖然意欲同曹操搶天子歸屬,在曹操已然打了快兩個月的情況下突然出兵摘了曹操的桃子。可名義上卻還要既要當那啥,還要立牌坊的打著大漢義臣的旗幟,放言不放心深陷兵危的天子安全。欲連同盟友曹操共同救天子出賊手的名號的。
可就算如此,倘若被袁紹知道了這一行人中,既有兗州第一順位繼承人、曹操長子曹昂在,又有呂布獨女的未婚夫秦某人在的話。也不知道會不會“突發奇想”。也玩一回奇貨可居的“遊戲”。不過,不管其他人怎麼想,秦旭卻是知道倘若真的被袁紹在這裡逮到自己的話,不說別的,但看秦旭身邊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這二十名先登營老兵,估計就依著老袁那愛面子的性子,不當時就“怒髮衝冠”將自己等人咔嚓了,那他就不會是袁紹了。
“兄長……。昂曾聽父親說過,兄長當年曾經靠著四百新降之兵。用計將我兗州四萬精銳擊潰,使得我父將兄長的名字都記在了衣袖之側,想必,想必兄長定然是有辦法的吧?”曹昂也不是傻子,秦旭能夠預料到的事情,曹昂又怎麼會想不到?只看那平日裡自詡剛直,號稱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程昱程仲德,夾住馬腹的雙腿抖得連胯下戰馬的眼中都露出迷茫蔑視之意了,便可知就連程昱也知道了自己現在的處境,緊張的難以自持,更別說還未曾上過戰場的曹昂了。可憐曹昂這老實孩子現在臉都發白了,眼下還能強撐著說出這番話沒有被嚇哭,在秦旭心中著實佩服的緊。
不過佩服歸佩服,曹昂的話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