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十萬淄川國黃巾請降為民,又有近十餘萬沒有經過幾此篩選的黃巾戰兵被臧洪安排在臨淄附近屯田,平時倒是沒有什麼,輕易也看不出來有什麼異樣,卻是幾乎在不經意間已經將臨淄城團團護住。這也是為何呂布敢跟著秦旭躥騰,傾全城之兵遠赴徐州“有所求”,而沒有什麼擔心之處的原因所在。
這些本不是什麼機密,甚至不用打聽就能從茶館酒肆中不時的聽人洋洋得意的說起。可惜,有些只顧著窩在某處算計之人卻自不知道。
天氣已經十分的冷了,太陽下山之後,卻是連最後一點熱乎氣也給帶走了一般,小風嗖嗖的就往人骨頭縫裡鑽。這種鬼天氣之下,即便臨淄幾乎是全大漢唯一一個夜晚不設宵禁的州郡治所,也沒有行人有這等興致頂著風在大晚上的瞎逛遊。
可今天卻是個十足的例外。
隨著幾聲根本不會出現在這個季節的夜梟的嘶叫聲,本是輪值守護在城門之下,原本屬於呂布軍戰鬥序列,被呂布劃撥給青州司馬領臨淄太守的臧洪呼叫之後,已經逐漸開始向城防軍性質轉變的神弓營兵士,以及因為這樣那樣原因沒有被選入青州兵營而被臧洪要來充斥衙兵的原黃巾戰兵,相互對視一眼,嘴角卻是不約而同的露出幾分冷笑。
“這鬼天氣,真是凍死個人,左右也不會有賊子趕來賺城,頭,不如且容弟兄們找個避風處烤烤火可好?”一名正在執勤,卻因為天冷而不停在跺腳的兵士給身邊袍澤使了個眼色,突然大聲對正在無聊除錯弓弦,眼睛卻是不停的向城內黑漆漆處張望的自家伍長說道。
“恁地憊懶,這點冷就受不了了?想當初某在神弓營時,隨主公征伐匈奴,那才真叫苦呢!”這伍長彷彿不經意間的拿眼神衝這開口的兵士揚了揚,一邊信口說著自己的豐功偉績,一邊信步走開“崗位”,只是手中大弓卻是下意識的將弓弦擰的緊緊的。神弓營兵士手不離弓,這是軍紀,也是常識,即便是現在雖然已經撤出了戰鬥序列,但這習慣卻是保留了下來。畢竟曾經是呂布起家的部隊之一,臧洪也自不好隨便的收繳這本屬於禁器的弓箭,索性就將普通兵士暫時全用做伍長,手下管著五名充作臨淄衙兵的黃巾戰兵,在原本軍營中級別稍高點的依次也編為火長、隊正、什長、都伯、校尉直至將軍,一千神弓營兵士正好同呂布劃撥給臧洪的五千黃巾戰兵精壯打散開來相互配合,沒想到倒是合拍的緊。
“哼!當真是天助我等!”隨著守著北門的兵士去尋個避開這城牆兩側颳起的漩渦風的所在烤火,不一會亮光就生了起來,接著陸陸續續的又來了兩伍巡邏兵士,似乎也被這鬼天氣折騰的夠嗆,罵罵咧咧的直往火堆旁邊湊。而就在被火光所照射不到的衚衕甬道之中,一雙充滿了恨意的眼睛,卻是閃爍著難掩的興奮之意。
“二公子,我們動手麼?”這雙眼睛的主人正是之前的娘娘腔,自打陶謙去世之後,卻是變的性子愈發陰狠的陶應。而在陶應身後跟著的二十幾人,卻正是當日陶應來臨淄稷下學宮求學時,陶謙派給他的精銳護衛。
“不,再等等!眼下這些人雖然不甚注意這邊,卻是也距離城門不遠,而扭動這般粗壯的城門絞索,可是足足需要至少二十息的時間,這麼長的時間,已是足夠他們反應過來阻止我們行事了。”陶應頭也不回的否決了身後護衛的提議,似乎感覺到那護衛低下頭去,陶應無聲冷笑了一下,換做一副溫和的口氣說道:“眼下正是用人之際,你等皆是爹爹留給陶某最後的精銳,某可不希望陶家最後一點家底只是為了開啟個城門就有所折損,那樣某會很心痛的。”
“唔!多謝二公子體恤屬下!只是我等此番既然要做出大事,迎接那孔融所謂的義軍入城,也不能幹在這裡等著啊!”或許是陶應的態度和溫和的語氣讓這護衛有了幾分膽氣,徑自開口問道。
“快了!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