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而行又空拖時間,因而只得北上臨淄搬取救兵,不料在琅琊郡見到了使君,幾番追逐不上。才遠遠跟在隊後,登此番接連無狀,還望秦使君從嚴處置!”陳登三兩句話便將廣陵的情況說了一遍。完了又後退了一步,再次跪伏在地上,請求秦旭責罰。
“元龍這是在請功啊!”秦旭聽完陳登所言,皺眉沉思了一會,突然開口笑道:“以元龍之能,能帶十數人自叛兵所圍之廣陵城全身而退,本身就是大功一件。又沒有貿然暴露行蹤。引起丹陽叛兵的警覺,也是一功。再者元龍此番定然有了重新奪回廣陵,擊潰叛兵的計策。不過這功勞,還是要等廣陵復歸之日,才好同元龍算計呵。”
“唔?使君,這……”秦旭話一說完。本是藉著秦旭的攙扶復又站起身來的陳登。登時神色一愣。歷史上陳登嚴格來說本就是同賈詡一類人,自身利益安危從來擺在第一位,不會真正的忠心於任何一個人。但若是所效忠的勢力足夠強大,或者所效忠之人當真懂得他們的時候,也不排除這類人會稍微用他們的智慧,反哺回來一些。賈詡現在已經是認秦旭為主公,“借調”在呂布身邊聽用,且不去說它。陳登卻是實打實的秦旭屬下官員。而且貴為一郡太守,換了其他勢力之主。出了這麼大的事,捅了這麼大的簍子,必然是會有所動作的。可陳登是真沒料到秦旭非但沒有順著他遞過來的梯子下來,反倒是一反常態的替自己表起功來,陳登是真的有些覺得之前小看了這位年紀比自己至少小一輪的頂頭上司了。
“秦某相信元龍,既然能從廣陵豪發無傷的出來,必然也有辦法安然無恙的進去!”秦旭甚至比陳登還要有信心的樣子,自信滿滿的說道。對於陳登這不論是歷史上大耳兄劉備,人妻控曹操都推崇備至的州郡之才,秦旭才不會相信作為徐州老牌土著,且在廣陵郡一年中便甚得人心的陳登,會這麼輕易的棄城而走,必然是有後手準備的。
“使君明鑑!”見秦旭彷彿能看穿自己的心思。陳登才收起了之前演的稍微有些過火的戲碼。臉色一肅,沉聲說道:“廣陵郡此番罹難,登必然難辭其咎,但此番登所遇之災,著實也太過蹊蹺,看似因丹陽兵叛亂而來,但依登所見,其實未必如此簡單。”
“哦?不知元龍有何見教?”見陳登說道嚴肅。本來也感覺這中間似乎有人在背後統一籌劃,且目標已經基本鎖定為那位江東美周郎頭上的秦旭,也驚訝於陳登是怎麼看出來的,由是問道。
“使君當知丹陽兵本是前州牧陶氏恭祖公私兵,因要籠絡徐州勢力,才分出一半來教由曹豹統領。”陳登略頓了頓,小心的看了秦旭一眼,繼續說道:“但丹陽兵雖稱天下精兵,且自武帝時便已然名傳天下,但隨這威名而來的,卻也是還有這丹陽兵是出了名的不服管教的惡名。丹陽兵中親故頗多,故而極其抱團,當初陶恭祖之所以能用之以定徐州,也是因為陶氏祖籍就在丹陽之故。而在陶恭祖故去之後,本來依著呂將軍之威名,也是能掌控的住這支驕兵,但呂將軍卻將這支丹陽兵交給了曹豹。曹豹此人如何,登身為同僚,不便去談論,但據說丹陽兵卻是最不服氣這等將領。之前陶商追隨偽帝叛亂時,曾有不少丹陽兵叛逃,但也有半數因呂將軍之故而選擇了幫助徐州,可為何時隔不過一年,便全軍反叛,此間事,不可知。”
“元龍此言某記下了。不過曹豹畢竟是主公岳父,有些事情上……咳咳,元龍你懂得!不過元龍放心,秦某可以保證,此番事了之後,倘若此間當真有曹豹之因,旭擔保只留他一條性命!”秦旭雖然知道曹豹幾乎可以同他名字的諧音相比,但對陳登的話也是隻信七八成,畢竟作為下邳城中老牌三大世家,誰都知道這三家表面上親切有加之下,天知道是怎樣的勾心鬥角。這回曹豹是撞在了槍口上,秦旭也唯有先給陳登吃顆定心丸。
“秦使君果然慧眼如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