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鼎現在很有些苦惱!
人怕出名豬怕壯,眼下他就是這麼個狀況。
自從由他主持津門鹽場事務的訊息洩露後,主動上門拜訪的親朋好友數量陡增。
特別是當津門鹽場產量不俗的訊息洩露,在京城的忠靖侯府一下子變得門庭若市。
這讓史鼎很有些哭笑不得,尼瑪的要不要這麼現實?
之前忠靖侯府不說冷清吧,卻是很少有外頭的官員主動上門,誰叫他手裡沒有掌握多少實權呢?
眼下見到有便宜可佔,不管是認識不認識的,又或者有沒有交情都往家裡走。
與此同時,他也是不得不佩服賈蓉的先見之明,早早就將海鹽的出貨價格定死了。
也就是說,他掌握的實驗性質鹽田出產的海鹽,出貨的價格全部都定死了,根本就沒有迴旋餘地的那種。
一斤鹽田出產的海鹽,包括成本,利潤,稅賦在內,出貨價格定死在八個銅板。
沒錯,一斤海鹽之中就連稅賦都考慮進去了。
只會出貨後,中間商賣什麼價格,以及賺多少銀子,完全用不著他來理會。
按照賈蓉的說法,他們只賺自己應有的那份。
當時還覺得賈蓉古板不知變通,食鹽這樣的生活必需品,應該和糧食一樣隨行就市,把價格定死了利潤也就徹底卡死了。
他們是為當今賺錢,也是在為朝廷賺銀子,自然是賺得越多越好,功勞也就越大。
不過賈蓉態度堅決,根本就沒有絲毫退讓的意思。
按他的說法,食鹽既然是生活必需品,那價格就不能太高,否則百姓怎麼可能吃得起?
他之所以鼓搗出曬制海鹽,除了立功邀賞之外,最大的目的就是讓尋常百姓能夠分潤好處。
真要是單純的賺銀子,他有更多的辦法和渠道,根本就用不著如此犯險。
胳膊擰不過大腿,誰叫賈蓉是金陵四大家族的首腦呢?
史鼎沒有爭辯,賈蓉既然堅持,那就按照他的意思辦好了。
事實上,和鹽場合作的漕幫高層,其實心中也很有些詫異的,怎麼也想不到海鹽的出貨價格那麼低。
眼下遇到了親朋好友,還有同僚的打探,史鼎這才猛然反應過來,被定死了出貨價格的海鹽,貌似沒有多少空子可鑽。
規矩就是如此,甚至已經在戶部,以及內務府做了報備,就算想要改變都不可能。
此時,戶部和內務府的派員都到了,專門負責監督海鹽的出貨賬目,根本就不可能動什麼手腳。
他將具體情況,和主動上門打探的親朋好友,還有同僚都說道清楚,最後才表示他也是沒什麼辦法動手腳的。
為了打消親朋好友,以及同僚不切實際的念想,他甚至帶著人完全走了一遍流程。
有戶部和內務府衙門的官員負責監督,想要搞小動作的成本和代價太大,他是不會輕易冒險的。
至於親朋好友和同僚的某些暗示,他根本就沒有理會。
不管對方背後的能量有多大,他都沒有投靠的心思和想法,再大能大得過當今不成?
隨著上皇年歲漸大,對於當今的牽制越來越小。
畢竟是血脈上的父子,上皇不可能因為自身喜好,在當今已經逐漸掌握朝堂以及軍隊權柄的情況下,特意跟當今過不去。
只要上皇腦子不糊塗,手裡掌握有一定的軍權,就能夠安然享受最後的時光。
很顯然,上皇基本上已經熄了和當今對著幹的念頭,這讓當今的權柄赦聲勢越發雄壯。
若非如此,也不會同意史鼎在津門沿海搞實驗性質的鹽田。
史鼎自然看得清形勢,此時距離下一次可能的奪嫡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