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大臣怎麼這麼晚?有以教我嗎……”儘管呂剛已遞辭呈,周義也不敢怠慢,親自迎至堂中,分賓主坐下後,問道。
“不敢。”呂剛木無表情道∶“老夫為了不肖子之事,業已辭去京師城守一職,王爺想必知道了。”“是的,不過大人此舉未免有點孟浪,因而去官,不僅陷志傑世兄於不義,朝廷亦要損一柱石,而且以小王所知,那些獸戲團的女孩子也非良家女,世兄只是少年風流,不為大過,大人不該如此自責的。”周義情理兼備地說。
“皇上也是這樣說。”呂剛嘆氣道∶“這個孩子最不該的是與太子混在一起,好的不學,卻學了他的好色風流,所以老夫遣他往魯州,希望他遠離京師這個煙花之地,能夠安分一點。”“食色性也,大人無須介懷的。”周義笑道,暗念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去了那裡都沒差別的。“王爺,老夫想求你一件事。”呂剛拱手道。
“只要小王力之所及,一定不負所托。”周義慷慨道。
“志傑這個孩子本性不壞,卻容易受人影響,不識好歹,如果王爺不棄,希望能把他收歸麾下,立點軍功,也讓他學點做人的道理。”呂剛誠懇地說。
“大人如此過愛,小王敢不從命,只是南邊戰雲密佈,小王又治軍甚嚴,吃苦事小,恐怕……恐怕委屈了世兄。”周義正色道。“志傑雖然頑劣,卻不是嬌生慣養,為國出力,縱是馬革裹屍,亦是理所當然之事,’王爺何出此言?”呂剛急叫道。
“……大人深明大義,小王豈敢說不。”周義一口答應道。
“謝王爺。”呂剛喜道∶“待我回去奏明聖上,便立即著他回來向王爺報到。”“大人既能為世兄綢繆,是不是也該打消辭意,留任城守?”周義打蛇隨棍上道,暗念要是呂剛再為馮婦,京師的三十萬精兵便不會落在劉方正手上,也不虞太子妄動。
“此事不急。”呂剛笑道∶“老夫憊夜前來,是給晉王送禮的。”“送禮?”周義愕然道。“先請晉王屏退左右吧。”呂剛沉聲道。
“你們退下。”周義點點頭,揮手著魏子雪等退下。
“就是這個……呂剛接著從懷裡取出一支銀批令箭道∶“晉王手執此令,便可以隨時調動城衛的五萬兵馬了。”“這是什麼意思?”周義莫名其妙道。“有旨意,晉王接旨。”呂剛高舉銀批令箭道。呂剛去後,周義木頭人似的跌坐椅上,好像沒有發覺魏子雪和玄霜先後走了進來。“王爺,有什麼旨意?”魏子雪問道。‘
“你聽到了沒有?”周義早知玄霜匿在堂後,呂剛雖然小聲說話,但是以她的功力,該能字字入耳。“聽到了。”玄霜點頭道。“告訴子雪吧。”周義嘆氣道。
“恭喜王爺!”聽罷玄霜的說話,魏子雪大喜道。
“何喜之有?”周義又嘆了一口氣道。
“皇上已經懷疑太子,要是找到了證據,一定會廢掉他的。”魏子雪興奮地說。
“怎麼找到證據?就算有人親耳聽到,看來父皇也不會相信的‘”周義懊惱道。“
“皇上既然生疑,為甚麼還要交出兵權?”玄霜不解道。。
“劉方正雖然當上城守,但是暗裡還在呂剛控制之中,他沒有交出兵權呀。”魏子雪笑道。“但是為什麼……難道……”玄霜忽地臉如紙白,囁囁不能說下去。
“他是要看太子會不會造反!”魏子雪失聲叫道。
“太子……太子不會有這樣的膽子吧。”玄霜囁嚅道,心裡卻是不大肯定。
“手中沒有兵權,誰有膽子造反?如果他沒有膽子,也有法子給他壯膽的。”魏子雪詭笑道。“他有沒有膽子,我也要遵旨辦理。”周義若有所悟,笑道。”
“不過以屬下來看,呂剛亦相信他會造反。”魏子雪正色道。“何以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