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升任總兵,只要提拔這些資歷淺薄的人,這些人才會公公感恩戴德,同時他們也知道,他們資歷淺薄,靠的完全是劉公公的依仗才有今日,一旦劉公公完了,他們也得跟著遭殃。只有這些人死心塌地,那柳乘風才不敢輕舉妄動。”
焦芳的一席話,劉瑾慢慢的在消化,焦芳所行的策略,說穿了就是捆綁,把他和大明的安危捆綁在一起,他劉瑾出了事,就難免引起天下震盪,柳乘風再厲害,難道還敢冒這麼大風險對他一個太監動手?
這是一步好棋,劉瑾頓時拍了拍大腿,道:“此計甚妙,依雜家看倒是可行,只是時間不多了,這麼多人的任免,會不會動靜太大?”
張彩這時不太吭聲了,其實一開始他和焦芳關係還是極好的,可是自從劉瑾掌握了大權,這心裡未免就有了些芥蒂,焦芳屢出奇謀,偏偏他卻總是無計可施,劉公公離不開焦芳,他張彩反而有些灰頭土臉。
不過這時候他也覺得焦芳的計劃可謂天衣無縫,於是忙道:“首先就是要立即羅織罪名,宣府巡撫、到總兵,還有遼東都督這些人,都要拿出個名目整下去,不妨咱們就從兵部查起,總之要隨時準備動手拿人,另一方面,擇定的人選也要及早做好安排,他們定了罪,咱們的人就立即前去赴任,還有一樣,各鎮監軍的人選也要重新輪替一批,其他的事倒是不難,現在百官自身難保,也管不了遼東和宣府的事,只是要升任這麼多人,卻也難辦,這世上的人都是風吹兩邊倒,人家得了好處,可是一旦劉公公落敗了,難道就真的肯對劉公公忠心嗎?”
劉瑾頓時愁眉不展,焦芳方才說的倒是容易,讓自己的心腹頂上去,可是他哪裡有這麼做心腹,說的難聽一些,就在這屋堂裡頭,也不定有誰對他忠心耿耿,他們忠心的是能給他們帶來好處的司禮監掌印太監,忠心的是內廠的廠公,可劉瑾若什麼都不是,人家還忠心什麼?
張彩趁熱打鐵,道:“不過這事兒也不難,這些提拔起來的人,都需立下毒誓,誓死效忠,同時還要寫下投名狀,裡頭的言辭能大逆不道就大逆不道,總之全部收歸劉公公手裡,一旦劉公公完了,被人抄了家,他們也是黨羽,都是抄家滅族的大罪,只要有這些投名狀在手,也不怕他們不盡心。”
在弄這些陰謀詭計方面,張彩終於發揮了自己的作用,劉瑾眼眸一亮,不由道:“妙極,心腹不心腹都無所謂,只要這些人肯孝敬這生死狀,還怕他們不俯首帖耳?這事兒就這麼辦。今個兒就把事兒分派了吧,雜家督促廠衛去羅織罪名。至於焦大人則在內閣和兵部活動,把咱們的人充塞進去。張大人,你負責授意生死狀的事,這生死狀如何寫,你來斟酌,總之只要他們肯動筆,雜家保他們一世富貴,可要是有人遲疑不決……”劉瑾的臉色陰冷起來,齜牙道:“雜家也成全他們,教他們永世不得翻身。”
說到這裡的時候,連劉瑾都不相信自己會做出這等要命的決定,這事兒只要透露出去一星半點,他劉瑾就完了,暗中串聯到這個份上,和謀反也差不多。
只是對那柳乘風的恐懼還是戰勝了他最後一丁點對大明律的畏懼,狗急了還跳牆呢。
焦芳和張彩紛紛應了,其實大家一開始就在一條船上,劉瑾完蛋,他們這內閣的位置也是不保,眼下這般做是最好的辦法。
劉瑾隨即嘿嘿一笑,道:“既然如此,事情就這麼定下。不過……”他狐疑的看了屋堂裡的人,又露出了笑容,道:“不過做任何事都得有個上行下效,所以呢,這生死狀就從咱們屋子裡的人開始吧。雜家倒不是懷疑諸位,只是總得讓下頭的人服氣不是?你們寫了生死狀,才能去掉大家的疑慮,來人,上筆墨紙硯來。”
焦芳老臉不禁抽搐,捏著鬍鬚的手不禁頓了頓,他沒有想到,自己指使著劉健四處坑人,最後這個坑倒是挖好了,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