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父那雙滿是老繭的手,撐起了週末的童年。
那時候,週末為了一包五毛錢的“香脆面”,可以早上六點起床送周父出門,然後就坐在好幾家人共用的院子裡,雙手托腮,從早上一直等到夕陽西下,等到風塵僕僕的周父左手擰著一大塊豬肉、右手拿著一包“香脆面”回家。
每當那時候,週末就會撲到周父的懷裡,甜甜地喚一聲:“爸!”
然後,週末接過香脆面,一溜煙跑到院子裡的大樹下,與周小沫一起共享一包“香脆面”。
那真是令人懷念的童年。
每每想起,週末都會覺得心中溫熱,也正因為這樣,更加堅定了他要努力賺錢的決心,不為別的,就為了有一天回到城中村的老家時,可以抱著一大箱一大箱的“香脆面”報答周父。
除了周父,週末從沒有想過再叫誰一聲“爸”,在週末的心裡,這個稱呼太過莊嚴、神聖,即便李大猛真的是他的生父,他也不會認可。
看著李大猛漸漸靠近自己,週末突然生出一種逃跑的衝動,他忍受不了李大猛用父親看兒子的眼神看自己,更忍受不了接下來李大猛會親暱地伸手摸自己。
“孩子,你終於還是回家了。”似乎是察覺到了週末的侷促不安,所以,在距離週末還有三五步的時候,李大猛停下了腳步。
“孩子,對不起,我不是一個稱職的父親,我沒有盡到一個父親的義務,沒有看到你從蹣跚學步到牙牙學語,沒有看到你小學的時候考雙科一百分,沒有看到你一點點長高,長大……”
“你住口!”週末沉聲打斷了李大猛還沒有說完的話,他咬牙,脫口而出,“我的父親叫周吉祥,不是你!”
“周吉祥?”聽到這個名字,李大猛的心在狂跳,就連大神棍也都面露驚訝之色。
很顯然,不管是李大猛還是大神棍,對於“周吉祥”這個名字都不陌生。
“是的,我的爸爸叫周吉祥,康城人士,不是你李大猛!”週末說這話的時候,一臉的堅定表情。
“他不是你的父親!”本來很溫和的李大猛,在說這話的時候,突然變得躁動起來,渾身上下都在顫抖,“我才是你的父親,你的親生父親。”
“你放屁。”週末回答,聲音比李大猛的還要大。
“你放肆!”李大猛咆哮,暴跳如雷,“你的生日是19xx年陰曆八月初八,你出生的時候,左腿膝蓋處有一塊拇指大小的胎記。”
“你……”
聽了李大猛的話,週末驚訝了,驚訝得無以復加,因為李大猛說的,全都是事實。
從小,週末的左膝蓋處就有一塊拇指大小的胎記,而且還是紅色的,隨著年齡的增長,胎記越來越不明顯,到週末讀初中的時候,胎記已經完全消失。
知道週末左腿膝蓋處有胎記的,除了週末自己以及周父周母、周小沫之外,只有那位已經躺在墳包包裡的老爺子。
“你怎麼知道的?”週末大驚。
“我不僅知道你的左腿膝蓋處有一塊拇指大小的胎記,我還知道,你的胸口處有一枚黑痣。”李大猛見週末表情大變,又說,“當時你出生的時候,你的媽媽還笑說你是‘胸懷大痣’。”
李大猛說著,又要抬腳迎向週末。
“你不要過來!”
週末害怕了,真害怕了,李大猛說他胸前有一枚黑痣,再次說中了,他下意識地後退半步,試圖擺脫李大猛。
是的,週末的胸前有一枚黑痣,墳包包裡的老爺子還沒過世的時候,也曾說過週末是“胸懷大痣”,為此,週末還有一個小名,就叫“周大志”。
“孩子,我是你的父親,你的親生父親啊!”
李大猛的情緒似乎已經失控了,他說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