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之間,電話對面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明月姐……”週末擔心高明月會出什麼狀況,又對著電話喊了一聲。
“我沒事的!”高明月說話了,聲音一如既往的高冷,只不過,那種強壓著不哭的語氣聽在週末的耳中要多揪心有多揪心,“週末,替我守好老頭子的身體,他生前說過,他怕火葬,我現在就訂機票。”
說完,電話那頭的高明月乾淨利落地掛掉了電話。
“嘟嘟……嘟嘟……”
聽著電話裡的忙音,週末用力點頭,雙目微微模糊。
本來謝謝還想問週末幾個問題的,但是見週末情緒有些不穩定,於是就壓住沒說,只是鄭而重之地說:“周先生,請節哀,你放心吧,我們一定會給死者家屬一個交代的!”
說這話的時候,謝謝臉上的表情非常莊重。
“嗯,謝謝!”週末點頭。
頓了頓,週末又問謝謝,說:“謝警官,我明月姐希望我陪著高老爺子的屍體,可不可以……”
週末也不知道提出這樣的要求合不合適,所以,他說話的語氣有些不自然。
“這個……”謝謝稍稍猶豫了一下就點頭說,“周先生,這沒問題的。”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敲門聲。
“請進!”中年乘警作為這間辦公室的使用者,回頭看到門口站著的乘警,於是就示意對方進門。
進門的乘警是一名很年輕的小夥子,他先是向謝謝的方向行了一禮,然後就湊到中年乘警地耳邊小聲說了幾句話。
“什麼?”聽了年輕乘警的話,中年乘警臉色陡然一變。好在他的定力非常好,只頃刻間就恢復過來。
“好的,小王,你先出去吧!”頓了頓,中年乘警示意年輕的乘警出去,然後才極不自然地掃了眼周末和唐紫煙。
“張哥,怎麼了?”謝謝看出端倪,於是就問中年乘警“張哥”。
“這個……那個……”中年乘警“張哥”支支吾吾了半天,頗為不解地說,“謝警官,高虯髯的屍體不見了……”
“什麼?”聽了這話,週末心中猛的一沉,急忙從木質沙發上站起來,“之前你們不是說可以保管好老爺子的屍體的嗎,怎麼突然就不見了?”
說著,週末都沒顧得上唐紫煙,一個箭步衝出辦公室,直奔停放高虯髯的屍體的房間。
兩名乘客大媽的屍體還躺在房間裡,白布遮擋著,而原本遮蓋著高虯髯屍體的白布已經被掀開,高虯髯的屍體已經失蹤了。
這時候,正有幾個警察用像機在拍照。
另外有兩名警察則站在房間的窗戶邊發愁。
這裡是二樓,窗戶下面是居民區,窗戶大開,而進門的地方有一名警察守著的,顯然,偷高虯髯屍體的人就是從窗戶這裡進出的。
“讓開!”推開兩名站在窗前的警察,週末想都沒想,縱身躍下。
“危險!”
週末的速度太快了,等兩名警察反應過來應該阻止週末的時候,週末已經到了樓下的小巷子,週末如同狸貓一般,落地的同時,身體就勢一滾,輕易卸掉下墜之力,穩穩站住腳跟,看得那幾個窗臺前的警察一陣膛目結舌。
事實上,以週末如今的修為,即便不用打滾卸力的方式,他也能輕易從三樓高的地方跳下,而且毫髮無損,只不過為了讓自己看起來普通一點,他才假意在警察們的注視下做了個驢打滾的動作。
樓下,是一條幽深的巷子,兩邊都是高樓,雖然現在是最忙碌的早晨,但是,因為巷子寬不過兩米,而且地面坑坑窪窪的,所以,並沒有什麼路人。
日頭初升,陽光明媚,但是,週末的心卻感覺陰沉沉的,心頭始終壓著高虯髯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