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掃雪,似乎十分感興趣。
錢掌櫃笑呵呵的在一旁說道:“好多年沒下過這麼大的雪了,想必老天爺也知道七少爺要來,卯足了勁的要給少爺這一場雪景看呢。”
這馬屁拍的恰到好處,晏七也微笑著不言不語,忽的一陣風吹來,揚起瑟瑟雪花。他自己穿的多還沒什麼,車內的那名侍姬卻只穿了一件薄紗,連那一身細皮嫩肉都遮不住,更別說那外面的濃濃寒氣了。
見此情景,錢掌櫃很自然的拿起一旁的大衣,遞到那名侍姬身側,說道:“穿上點吧,瀚陽不比北越,別凍壞了。”
那名侍姬聞言沒說什麼,晏七卻回過頭來,嘴角掛著一絲莫測的笑,玩味的看著錢掌櫃,說道:“沒想到錢掌櫃也是同道中人,這般憐香惜玉。”
錢掌櫃微微一驚,連忙低頭說道:“屬下莽撞了。”
“無妨,”晏七轉過頭去,繼續看著外面的茫茫大雪:“既然如此,就把她當做見面禮,送給錢掌櫃暖床好了。”
錢掌櫃哪裡敢要這般重禮,正要推辭,卻見晏七一幅寧靜的神色,看都沒往這邊看上一眼。想起那些關於這位七少爺的傳聞,不由得住了嘴,略略低下頭,不再說話。
“那位宋老闆叫什麼?”
錢掌櫃沉聲答道:“宋小舟。”
“宋小舟?”晏七微微挑眉,疑惑道:“倒像是個女人的名字。”
“這個名字說起來,還有一段小故事。”
錢掌櫃笑著說道:“宋家在宋小舟之前,一共有三子一女,當年宋家窮,村中村長霸道,宋家的兩個兒子都被抓了丁,上了戰場,多年無音訊。得了宋小舟之後,夫妻倆害怕將來三兒子也被徵兵,兩人老來無依靠,竟然想出個主意,將小兒子當成女兒養,穿著女裝,對外也說是個女兒。直到七年前,這孩子的才名漸大,被人所關注。加上行事也實在不像是個女兒家,才被他父親正了名,入了族譜。可是這名字,卻是再也沒改回來。”
“才名?他還是個才子?”
“早些年的確有些詩名,只是近兩年不太作了。不過聽說那報紙上的故事,就都是他寫的。他父親是位秀才,想來他也略通些文墨。”
晏七微微一笑,一手拄著窗楞,支著下巴,靜靜的向外看去。臉孔白玉一般,在陽光的照射下,竟似比那雪還要白,連面板下血管都可隱約瞧見。一雙眼睛偏偏漆黑如墨,若是唇上也塗點胭脂,十足就是一個美豔的絕色女子。
“你剛才說,上次你送到家裡的東西,也是出自他手?”
“是的。”錢掌櫃說道:“的確也是宋掌櫃的鋪子。”
晏七點頭道:“妹妹和母親大人很喜歡。”
牛頭街是湘然城的主街,自從三年前那位通曉文墨的宋老闆為上一任城守大人送了那面“俯首甘為孺子牛”的匾額之後,整個湘然城的大街小巷就都跟牛這種生物扯上了關係。牛頭街,牛尾街,耕牛街,臥牛街,牛蹄街,牛眼街,就差沒來個牛糞街了。井子衚衕是牛頭街最狹窄的一處,再往前就是湘然城最繁華的商業區,然而此時這裡並排停著兩輛車,將街道完全堵死,又有幾百號人在前面擠了個水洩不通,車輛根本沒辦法前行一步。
錢掌櫃皺眉道:“屬下下去看看。”
誰知剛出去一會,就轉了回來,說道:“少爺,前面人太多了,擠不進去,說是都堵了一個多時辰。屬下先回鋪子叫人來,少爺在馬車裡等等,外頭冷,切莫出來。”
晏七隨意的揮了揮手,就放下車窗。
錢掌櫃騎著馬,帶著幾名屬下匆匆而去。
沒過半晌,馬車的車門就一動,一身白色狐皮大裘的公子哥下了車。一身白裘,偏偏衣領上墜了一行火紅的貂尾,為他平添了幾分麗色。這位美的不像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