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韜冷哼一聲:“你取回來的到底是何物?”
尤溫拿手比方了下大小:“約莫這麼大個木盒,十分殘舊。”
“你沒開啟看?”
這回輪到了尤溫挑眉:“無論裡面是什麼,我都不感興趣。不過我當時是在一地穴裡找到的它,洞中還有骷髏兩架,其中一人便是抱著這木盒而死,死時還用劍在地上刻字,說希望碰到有緣人繼承他的衣缽,我看那情形,應該是裝的什麼秘笈。”他頓了頓又拱手道:“這馬我也還了,這匕首我也拿到了,尤溫就不叨擾上官兄了。”
上官韜也沒客氣留他吃飯飲酒:“反正你還要回來,拜別也只是一時,走就走吧。”
尤溫本心中暢快,怡然轉身,只不過想起了上官韜剛才神情,又突然轉頭勸慰道:“上官兄,逝者已矣,來者可追。”
上官韜聽這話,跋扈的神色終於稍減,末了又咬牙切齒低聲罵道:“關你屁事。”
尤溫送回去的木盒中,自然是一件寶貝。
丁悟能執掌珍寶閣自然是個精明之人,精明之人自然也是多面之人。
他面對尤溫時神態傲然,面對珍寶閣閣主時卻恭恭敬敬,只見他捧著一托盤,那托盤上放的自然就是尤溫帶回來的東西。
蘇寶瑞靠在貴妃椅上,好心情的用手指把那羊皮捻了起來,又偏頭看看那上面的字畫。
丁悟不解道:“這東西消失百年,我們費盡心思才找到它的所在,閣主為何讓尤溫去尋?”
“他們華山的東西,由他們華山的人尋回來不是正好?”
“閣主睿智。”丁悟諂媚了下,又繼續問道:“但閣主不怕尤溫偷看?”然後直接帶回華山。
蘇寶瑞抬眼一瞟丁悟,把那羊皮扔回了托盤,下人趕緊三步並兩步的把早就準備好的花瓣水呈上,蘇寶瑞洗完了手,才慢悠悠的道:“拿回去又怎麼了?”
丁悟一臉疑惑。
“反正是要惹得他華山大亂的東西,由著他尤溫帶回去也算一場小戲。”蘇寶瑞隨手拿起桌上的玉扳指把玩起來,臉上依舊漫不經心:“不過他既然拿了過來,也只能由我珍寶閣幫他昭告天下了。”
丁悟稱是。
蘇寶瑞似乎對那玉扳指十分滿意,臉上終於有了笑容:“把這秘笈放在珍寶圖首位,順便也搭個臺子,讓我們武林豪傑們來唱個大戲。”
回華山的路,尤溫走的焦急,卻也高興。
比起初下華山之時,尤溫最顯眼的改變便是臉龐剛毅了不少,連眼神也更為內斂有神,整個人看上去是器宇軒昂,只是連日奔波讓他有些削瘦,身上衣服也是灰撲撲的,趕巧趕上下雨,他便成了灰撲撲的落湯雞。
穀雨時節,華山腳下迎來了這位歸客。
華山弟子不得在小鎮縱馬,尤溫在鎮外便下了馬,牽著馬快步向鎮門口走去。
小鎮並未設卡,僅是以木樁為界,上有牌匾,龍飛鳳舞寫著凌雲鎮三字。
牌匾之下,一襲白衣的少年打著把油紙傘,正側著身子目光無聊的盯著木樁細細研究。
只需一眼,尤溫便能肯定這人是尤安。
他嘴角一揚,心中更是激動,驚喜喚道:“尤安!”
少年微愣,轉身過來,一雙眼睛上下打量著他,甚是好奇的樣子。
這簡直……尤溫滿心期待,卻發現尤安完全沒有搭話的意思,他本就不太善言辭,這下更是尷尬的把步伐調慢了點,又擠出笑容:“徒弟。”
尤安一挑眉,眼眸裡染了點笑意。
少年年少時男生女相,這兩年卻長開了不少,雖然也不是英氣勃發,但臉龐稜角分明瞭些,不會再讓人覺得雌雄莫辯。
只是在這細雨之中,總讓人覺得他周圍籠著一層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