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熙寧被珊瑚扶起來,珊瑚看了看容熙寧的臉色反而被嚇了一跳,大驚失色,想要喊人。容熙寧卻一把拽住了想要往外跑的珊瑚:“珊瑚!”
“翁主,您怎麼了?”珊瑚看著容熙寧臉色慘白如紙的樣子真真是被嚇得不輕,她從來未曾見過這樣的容熙寧,臉色竟然蒼白至此!
容熙寧只覺得心頭一股氣都被抽走,她方才不是不怕,而是覺得她若是因為此被永璋帝惱怒,以後的下場堪虞。而方才與盛怒之下的永璋帝對峙,她也覺得心力難以承受。不管是前世今生,永璋帝都是個讓她捉摸不透的人,她想不到什麼樣的話來形容這一位君主。若說他是善良,他手上不知道有多少人的鮮血;說他惡毒,卻又是個廣施仁政的明君,為大雍的繁榮昌盛做了很多貢獻。
所以,方才永璋帝甩袖而走,她才覺得鬆了口氣。只是額頭有些疼痛,方才磕頭的時候太過用力了而已。容熙寧的臉色漸漸恢復,珊瑚這才稍稍放下心來。
“翁主,方才你嚇死奴婢了。”
“無礙。這是必然之事。”容熙寧不是沒有想到過永璋帝會知道這件事,但是沒想到竟然來的這麼早,這麼突然。
珊瑚卻還是有些躊躇,容熙寧見珊瑚一定是有話要說,便輕輕拍拍她的手:“你想問什麼。”
“方才奴婢聽到了四殿下這幾個字,皇上跟翁主說四殿下?”珊瑚忍不住好奇,她只知道四殿下傾慕翁主,卻不知道這件事竟然連皇上也知道了。珊瑚擔心的是隻怕也永璋帝以為翁主水性楊花勾引四殿下,若真的是這樣的話,真是一萬張嘴都說不清了。
容熙寧點點頭:“你知道就好不必向人說。這件事若是洩露出去,你我都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珊瑚點點頭,也明白這件事必然是個秘密。若非如此,皇上也不會動怒,翁主的臉色也不會這麼慘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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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軍前行,速度不慢,邊疆告急,將士們得知都心頭激動著,這趕路的速度自然也是夠快了。
帝宗玦和容嘉文幾個將軍都在前邊兒策馬前驅,身後跟著是浩浩蕩蕩的軍隊。聞典自後方策馬上前,容嘉文與帝宗玦使了個眼神之後,兩人便一前一後的在帝宗玦身邊守著。
“殿下,這個速度過去約莫還有七八天的樣子就能到了。”聞典方才看了地圖,預估了下軍隊的進行速度。
帝宗玦一張俊顏陰沉著,似乎極為不悅的樣子。聽到聞典的話之後,皺著眉稜說道:“加快速度趕路。蠻夷來勢洶洶,急報到了西京也不知道耽擱了多久,若還要個七八日,只怕邊城都失守了!”
聞典沉默不語,帝宗玦的話簡直就戳到了聞典的心窩,但是桑釗卻是副將,這人一直拖著軍隊的速度。他如何能說!
帝宗玦睨了聞典一眼,道:“下令全軍快速前進!”
“殿下……”聞典故意裝作十分為難的樣子看向帝宗玦,不是很願意配合的樣子。
帝宗玦一眼就看出聞典的想法,當下就黑了一張臉吼道:“還不快去!難道要等到邊城失守之後才知道要全軍前進麼!”
“是!”
容嘉文卻突然大聲的應道,隨後就跑到後方傳令!完全無視桑釗一臉陰沉的看著他的樣子!而帝宗玦不鹹不淡的睨了桑釗一眼,帶著強烈的威壓讓桑釗覺得猶如一座大石壓在他的心口。直到帝宗玦將目光轉移之後,這種強烈的威壓才消失。桑釗有些憤恨的看著帝宗玦的背影,心頭掠過一絲殺意。
帝宗玦猛然回頭,發現了桑釗未曾收斂起來的殺氣,目光尖銳的好似一把利刃可以穿透人心!桑釗頓時又被帝宗玦那種渾然天成的氣勢壓制住。
“若你不想被人抬著回京的話,最好不要跟本殿下作對。”
帝宗玦回過頭去,裝作若無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