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薩克爵士並沒讓我們聯絡你。實際上,他根本沒看到你的信。”
“我們有一個多月沒跟他說過話了,”西斯插嘴道,“他把自己關在家裡,誰也不見。”
“為什麼?”
西斯聳聳肩。“誰能說清牛頓在做什麼?但他肯定有充分的理由。”
“此話怎講?”
五個人都盯著他,過了一會兒馬克勞林重重嘆了口氣。“準確地說,只有西斯先生和我是牛頓的學生,而且我才跟他學習了一年。瓦西麗婭只見過他一次,但學院投票公決,將她視作一位客人。而伏爾泰……”
“我只是個食客,”伏爾泰毫不掩飾地說。
“斯特靈先生與其說是艾薩克爵士的學生,倒不如說是皇家天文學家埃德蒙?哈雷 先生的學生。”
“我明白。”本說。他記得馬克勞林曾說起過他們的“俱樂部”,突然想到這些年輕人未必就是牛頓核心小圈子裡的成員,甚至在皇家科學院中也不太重要。
“不,我想你沒明白。”馬克勞林的語氣變得低沉壓抑。“一年前皇家科學院以它的五十七名成員為傲。而現在——也許應該刨去艾薩克爵士——在座的幾位,再加上今天不能到場的兩個朋友,就是科學院的所有成員了。我們七個人就是皇家科學院。”
鉛與錫之子
艾德麗安扣動扳機。手槍一聲嘶嚎,像個活物似的猛地一跳,從她手裡竄了出去。與此同時,她的坐騎也打了個趔趄。對面兩個火槍手和他們的馬,都躺在地上不停抽搐,身上還冒著煙。而附近的樹木同樣冒出青煙,樹葉打起卷就像被熱帶季風席捲。她的馬像個斷了線的木偶倒在地上,她也被甩到馬前。
艾德麗安覺得嘴裡有股血腥味,她晃晃腦袋,讓自己清醒一點;忽然又聽到一聲槍響在山谷間迴盪。她艱難地縮回腿來蹲在地上,希望身上沒少什麼部件。
她的馬就躺在幾尺外,腦袋少了一半,能看到燒焦凹陷的頭骨。僅剩的一隻眼睛無神地盯著她。
是我乾的,她想。尼古拉斯給她的是什麼武器?不是電漿槍,至少不是標準制式。
她聽到一陣金鐵交擊的聲音,慢慢站起身。
倖存的那個火槍手,正手持利劍與克雷茜拼鬥。艾德麗安迅速環顧四周,想尋找武器幫她一把。但她漸漸意識到疲於應付的不是克雷茜,而是那個火槍手。
他們用的是樣式相同的軍用直刃大劍。艾德麗安過去曾試著掂過一把,知道它份量不輕。但克雷茜使起來,就像木杖一樣輕鬆靈活。她雙手握劍,以雷霆之勢持續攻擊,砍、砍、砍。火槍手不斷後退,眼睛睜得老大,充滿恐懼和疑惑。鮮血從兩處傷口不斷湧出。一處在面頰,一處在大腿。
克雷茜在耍他。她面帶冷笑,目露寒光。艾德麗安看到紅髮女子再次盪開男人的長劍,又在他的肩頭添上一道傷口。男人倒退兩步,但克雷茜沒有追擊,而是等他穩住身形。
這個火槍手並不年輕,大約有三十五歲上下。他咬著牙露出痛苦的微笑,隨即把劍扔在地上。
“你應該玩夠了吧,”他吼道,“上帝慈悲。我不會再和你這樣的巫婆對打下去了。”
“如你所願,”克雷茜說著把劍刺入他的心臟。火槍手臨死前身子一縮,發出慘叫。他被插在劍上猛烈抽搐,好像胸膛可以把它吐出來似的。火槍手雙臂撲扇兩下,最終嚥了氣。
“你受傷了嗎?”克雷茜一邊問,一邊在死者的斗篷上把長劍擦乾淨。
“沒有。”
克雷茜環視四周,目光落在艾德麗安的馬上時咯咯笑了起來。“看來應該提醒你一下的,”她平靜地說。
“你殺了他,”艾德麗安還是不敢相信剛才看到的這一幕。
“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