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算把躺槍的甘甜從警局裡撈了出來。
甘甜乍上了車,聞姜才開始認真地盯著甘甜的著裝看。
甘甜此刻臉上的妝容有些慘。
哥特式的煙燻妝暈染,眉眼黑糊一片,肩膀垮掉,在車內昏黃的筒燈下顯得既狼狽又楚楚可憐。
她穿著條黑色深v領高開叉包臀裙,露出白皙的腿,隱約可見幾絲顫抖,上半身裹著條羊絨圍巾。
聞姜認得圍巾的花色,是南珂出來時圍在脖頸上的那條。
她的大經紀人,這會兒倒是也會憐香惜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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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總能讓人開啟新世界的大門,甘甜的這幅妝容幾乎要顛覆聞姜原本記憶裡對甘甜有的全部的印象。
聞姜坐在後排座椅上深吸一口氣,側臉隱在車內的光線下,有些模糊,沒有以往的強勢利落。
南珂撈人出來就撤,車內現在只剩聞姜和甘甜,外加南珂叫來的原屬於她的經紀公司y‘n的總裁應失格的司機。
聞姜不是會把問題往後拖挑時間解決的人,有問題她從來都是即刻解決。
看著甘甜一副“抬不起頭”來的模樣,她對甘甜說:“你跟我這幾年,也算半隻腳邁進娛樂圈。我以為你也就跟著我兢兢業業地演些演職場戲而已,原來你想挑戰警匪片?”
甘甜忽然抬首看她,特別誠懇:“姐,給您添麻煩了。”
聞姜無所謂地搖頭,話卻是相反的意思:“是有點兒麻煩。”
甘甜道歉:“我真沒做什麼違法亂紀的事情,我就是……”一時興起泡了次夜店。
聞姜當然明白她話裡的留白是什麼意思:“今晚你不打岔,我這會兒大概已經鐵樹開花了。”
甘甜不明所以,抬手用手指擦了下眼周:“姐,您什麼意思,我沒聽明白。”
聞姜沒去管甘甜聽不聽得懂,繼續碎碎念:“我那會兒應該也殺他個措手不及,表白回去。”
甘甜臉上露出了一個極為疑惑不解的表情:“?”
聞姜蹙眉:“我因為善良、樂於助人、特別關切助理,所以兔子一樣撇下他跑來撈你,你說他到底會不會以為我是慫了所以藉機遛?”
甘甜不一般的詫異:“姐,你說什麼?”
聞姜無視她的感受,話也沒停:“你說我一走,他覺得我這人不真誠,不值當掏心掏肺還沒點兒擔當怎麼辦?”
甘甜有些傻眼,這不見上下文的孤立的話為毛還沒完:“姐——”
聞姜抬手在甘甜眼前一橫,滿臉誠懇地望著甘甜:“你別說話。我走了他會以為我說試試只是一時衝動,這會兒後悔了,有沒有這個可能?”
甘甜默,眼含驚恐望著像是被怪物俯身了的聞姜,很聽話地不說話:“……”
聞姜終於總結陳詞:“沒有特大天災人禍,生離死別,我這吻戲對得也挺驚心的,心跳的跟受驚的兔子似的,這是代表我很喜歡?不過看上我的人審美水平都不一般,我反過來欣賞回去倒是也挺正常的。”
甘甜臉部的面積已經不足夠來表達驚詫:“……”
她所有的詞彙也都失去了存在的價值,從大腦裡被瞬間強制性的擠了出去,甘甜已經不會使用自己的唇舌了。
告別了這一段讓甘甜覺得心驚膽戰跟不上思路的碎碎念,聞姜這才將重心擱置在甘甜今夜的異常舉動上。
聞姜舒展了下擠壓在一起的眉峰,話題轉移地毫無徵兆:“你生活壓力很大需要紓解?”
甘甜小心翼翼地回:“沒有,姐,不是這樣的。”
聞姜又問:“生理需求旺盛需要發洩?”
甘甜有點兒受驚,立刻擺手否認:“不是,姐,您饒了我吧。”
車窗上不斷滾落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