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轉頭的功夫,自己把紙接過來,順勢道:“哥,你好點兒了嗎?”
路遲邁步走來,輕聲回道:“我沒事兒,你呢,好些了嗎?”
路瑤點點頭,然後自己擤了鼻涕。
看見紀貫新坐路瑤對面,路遲沒有要主動跟他打招呼的意思,而紀貫新對路遲這個大舅哥,卻不能視而不見。
對比簡程勵這個跟路瑤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大舅哥,他曾經也是笑臉相迎的,更何況路遲跟路瑤身上還流著一半一模一樣的血。
他看著路遲道:“你不是打電話回家,說你們沒到冬城嘛,那正好待會兒不用回市中,就在附近酒店住一晚,你們兩個都有病了,休息一下也好,等明天起來再說。”
路遲看了眼紀貫新,心想他這是要做所有人的主?憑什麼?以什麼身份?
可再一看旁邊路瑤的臉色,雖然比之前好多了,可確實還是生了病的樣子,而且最關鍵的是,她對紀貫新的話沒有表示任何異議。
不確定路瑤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路遲‘嗯’了一聲,“今晚先這樣吧。”
四個人聚在一個房間裡,路瑤都覺得自己快要尷尬瘋了,路遲偶爾跟她說話,問她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紀貫新也跟她說話,旁若無人的態度;蔣睿的話向來不多,坐了一會兒還出去了。
剩下的藥,沒幾分鐘就點完了。紀貫新起身出去,叫了護士進來拔針。等到三人一起出了病房,在走廊中碰見迎面走來的蔣睿。原來他是去藥房那邊開藥了,各種退燒的,消炎的,下火的,配了一袋子。
路瑤接過來的時候,微笑著說:“謝謝睿哥。”
蔣睿面色如常,囑咐這些藥裡面,有哪些是今天晚上就可以先吃的,一次吃幾顆等等。
紀貫新站在路瑤身邊,心底不爽,想著顯擺到他了?用他說一次吃幾顆,路瑤是不認字嗎?
煩死,可卻不能說。
如今紀貫新得好生在路瑤面前表現,尤其是大舅子面前,千萬別得罪了大舅子,不然小心他背後給自己穿小鞋。
如此想著,紀貫新還笑著對蔣睿說:“謝謝你了。”一副我替路瑤謝謝你,她是我的人的樣子。
蔣睿淡笑,“不客氣,你晚上睡前也吃點兒。”
紀貫新點頭,“好。”
四人出了醫院,這會兒雨已經停了,可外面起了風,涼颼颼的。紀貫新剛想把路瑤攬到自己這邊,結果路瑤另一邊的路遲先伸出了手,他攬著路瑤的肩膀,出聲問她:“冷不冷?”
路瑤搖搖頭:“不冷。”
紀貫新早就承認自己小心眼兒,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但凡是他心裡標誌所屬的人和東西,都不希望別人碰。所以哪怕知道路遲是路瑤親哥,可他依舊不爽。
他莫名的有種感覺,路遲不怎麼待見他,他這次過來追路瑤,應該不會很順利。
蔣睿的車就停在不遠處,四人在上車的時候,除了蔣睿很自然的拉開駕駛席車門之外,其餘三人裡面,當屬紀貫新跟路遲爭得最激烈。
兩人都想跟路瑤坐後面,紀貫新對路遲說:“你坐副駕吧,我坐後面就行。”口吻像是自己捨己為人,把好的地方讓給了路遲。
路遲道:“不用,你坐前面吧,我陪瑤瑤坐後面。”
紀貫新道:“你真不用跟我客氣,都不是什麼外人,我坐後面就行。”
說著,他已經徑自拉開車門,抬腿就跨了進去。
路遲:“……瑤瑤,你去副駕坐。”
對於紀貫新的自來熟,路遲是不置可否的。讓路瑤去坐副駕,他彎腰坐進後座,門一關,都不給紀貫新反悔的機會。
路瑤心底千萬頭羊駝奔騰而過,什麼都不敢說,她成了紀貫新跟路遲兩人相爭之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