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瞧見他的白牙她就有氣。“少跟我攀親帶戚睜眼說瞎話,有個美若天仙的表妹還敢來耍我,你是欺我阿爹的殺豬刀不夠利呀!”
嗯!吼聲大代表精氣足,聽來真是悅耳。一臉陶醉的司徒悔笑擁著盛怒的小悍女。
“酸呀!你打翻了幾缸醃梅?”他故意嗅嗅她身上的氣味,乘機咬了她一小口。
她不假思索的回答,“青梅的季節還沒到哪來的醃梅,倒是阿孃醃了一缸酸白菜,下回你可以去嚐嚐。”
“好呀!丈母孃的手藝媲美御廚,小婿我真有口福。”白菜不酸嗎?這小胡塗鬼。
“喂!什麼丈母孃、小婿的,你別叫順口改不了,我阿孃不會理你的。”差點又被他拐了。
唉,他打算叫一輩子呢!“瞧你嘴翹得半天高,還在吃味呀!”
原來她還是個大醋桶呀!
“誰管你們這對姦夫淫婦大白天行什麼苟且之事,我一、點、都、不、在、乎,”她在乎得要命,心痛腳也痛,全身都痛。
牙都快咬斷了還逞強。“我承認我是姦夫,但人家認不認淫婦的罪名呢?”
姦夫,奸詐的大丈夫是也,他認罪。
“悔少爺請你留點口德,不要破壞我家小姐的閏譽。”真心被踐踏還要受人奚落,未免過分些。
扶著泫淚欲滴的小姐,向來沉穩的荷花忍不住動了氣,為他無端誣襪的罪名感到義憤填膺,小姐只是大膽的提起勇氣追愛,並非不三不四的低賤女子隨意勾搭男子。
兩人旁若無人的打情罵俏已經傷了小姐的心,何苦落井下石再傷人一回,她只是為情所苦的女子而已。
“就是嘛!自己好色敗德還牽累別人,一定是你主動調戲人家。”山長說了,天下沒有柳下惠,只有一堆見色心喜的老色鬼。
呵……胳臂肘往外拐,真是他的好娘子。“燻兒呀!你讓為夫好是傷心,為夫看來像偷香竊玉之徒嗎?”
“像。”她沒有考慮的回答。
司徒悔的左眉挑得極高,一手環勒她纖細易斷的頸項。“心痛呀!你居然不相信我。”
夫妻不同心可是會同床異夢的,他這麼喜歡她怎會讓這種事發生呢?
關起門來的閨房事他有必要再教教她,反話別回得太順口,他是脾氣最好的夫君,絕對不會打罵留下傷痕,頂多他吃白飯她吃糠,他啖雞腿她啃骨。
“我從來就沒相信過你,你騙人比吃飯還容易。”所以她才會一再上當。
這下他真的心痛了,實話傷人。“要我就地起誓嗎?”
“不要。”馬唯燻說得極快,像是怕驗了誓。
他開心地摟著她偷親了一下。“就知道你捨不得我。”
結果她下一句話將他打入萬丈谷底,差點腰折骨斷爬不起來。
“才不是呢!我看你太會閃了,天打雷劈也打不到你,反而會氣死雷神。”神仙也失手。
司徒悔的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要笑不笑的掛在嘴邊怪可怕的,轉沉的黑瞳深不見底,正在考慮如何教她“誠實”和言多必失。
不過他的眼中有著細不可察的笑意,雖然她口口聲聲說不認他這個夫,可是心裡在意的緊緊捉著他,遲遲不鬆手。
若說無情意誰會相信呢?她的心早就獻出降表了,唯獨笨腦袋還未清醒,一心當他是不學無術的登徒子。
“一個賣豬肉的也敢妄想嫁入大戶人家,真是叫人笑掉大牙。”論姿色、論才氣沒一樣比得上小姐,少奶奶的位置她坐得上嗎?
“蓮兒……”她又要闖禍了。
“蓮兒──”她怎麼老是教不聽。
蓮兒不管楚仙仙和荷花的喝阻,沒個分寸的大放厥詞,自以為是的為主子討個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