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兩個人,怎麼可能有交集呢?
商陸拉黑了她的電話微信。
手機和身份證丟了後,她也用薇薇的身份證重辦了一個號碼。
兩人,再沒有任何聯絡。
遇到商陸,知道他是鵬城首富,知道自己嫁進豪門這件事情,彷彿只是一場夢。
似乎從來沒有發生過。
但又那麼深刻地烙在她的記憶裡。
最近這一個月,她都在溫州這邊的工廠。
流產後,商陸把她的公司總部和溫州工廠都關閉了。
但她又把業務做起來了。
這邊的流水線做得很好,雖然訂單多到爆,有時候趕貨趕不過來,但她把鵬城和溫州兩邊都打理得井然有序。
女人忙起事業來,真的可以心無旁騖。
從流水線車間出去的時候,天空下雪了。
不知道下了多久,已經堆起了足有幾公分高的厚厚大雪。
大概下了一整天了吧。
她也在流水線上呆了一整天了。
踩在雪地裡,咯吱咯吱響。
大約在是青春期的時候,她有一個願望。
成年後,一定要嫁一個很靠譜的男人,和他一起過踏實一點的日子,相依相偎,誰也不要丟棄誰。
如果商陸不是鵬城首富,如果他們的觀念沒有不相同,如果他們一直過著踏實的日子,是不是就能在雪地裡一起漫步。
然後走著走著,就白了頭?
人果然是感情動物。
不管她有多幹脆又有多理性,始終是逃不過自己真實的心境。
不過是在雪地裡走了幾百米。
身子彷彿被凍僵了。
爬上三樓,她掏出鑰匙,準備開宿舍門。
大概是太冷手太僵,門始終沒有開啟。
她把鑰匙插在門鎖上,使勁地往手上哈著熱氣。
依然不覺得暖。
雪太大了。
氣溫也太低了。
經過一場失敗的婚姻,流過產後,她也不是那個不怕冷的小姑娘了。
她住的宿舍在三樓樓梯口的第一間,轉角便是一個樓道。
往手上使勁哈著熱氣的同時,一雙擦得錚亮的皮鞋突然從轉角處走過來。
下意識的有些緊張。
因為那雙皮鞋有些眼熟。
不,何止是眼熟。
是太熟悉了。
和商陸婚後同居的那段日子,它天天呆在他們的鞋架上。
她自己每天都要幫商陸擦一遍的皮鞋,她怎麼可能不熟悉呢?
不敢往上面。
難道是商陸來了?
那一瞬間,緊張的哈氣的動作頓時停下來。
腦袋一片空白。
也忘了冷。
倒感覺全身有些血液沸騰。
聽到商陸的聲音時,更是耳根子都是發燙的。
是商陸的聲音。
商陸說,“等你好半天了。”
這時,喬蕎才遲鈍地抬起眸來。
一身駝色大衣的商陸,出現在眼前,像是幻境一樣。
那個說以後不要來往,別跟他扯上任何關係,要她與他保持距離的男人,怎麼會突然出現在自己的宿舍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