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人們常說的,怕什麼來什麼。
顧淺凝盈盈的笑起來,淒厲得彷彿鬼上神。
她有什麼不敢的?就算她安份,季江影一定還會顛覆整個基地,那是他的終極目標。他們只是將她像個傀儡一樣禁錮在這裡……只要她像個傻子一樣,才能相安無事。
既然是這樣,她還有什麼不敢?
“季江然,我總有辦法得逞。我們拭目以待。”
“我一定會殺了你。”
“就算你殺了我,我也不可能給一個我憎惡的男人生孩子。永遠不會!”
……
理智盡失,便這樣惡狠狠的說中傷彼此的話,每個字句都是又重又狠,恨不得一招致命。唯怕說輕了哪一句,就不夠鋒利,不能連血帶肉的刺進去。
季江然整個下午沉默,任她高燒不退,在房間裡躺著。他站在客廳裡抽菸,其實很難過。
外面大雨滂沱,下個不停,敲打玻璃窗,發現凌亂又大力的響。每一下,都如同敲在人的心口上。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季江然這樣好的記憶力都要記不清楚,許久之前的事了,竟不像是今生今世發生過的事。隔著漫長的兩世之久,久遠得令人惆悵。
顧淺凝問他,你不是愛著一個女人?
是啊,在他的心裡是愛著一個女人的,一個原本跟她不相干的女人。是他一眼認上的,茫茫然的尋了那麼久,走了多少辛苦路,好不容易才遇上的。覺得要等的人,一直都是那個人。
跟她是不一樣的,沒有這樣凌厲的爪牙,有讓人體無完膚本事。那個人岸芷汀蘭,氤氳的溫存氣息,他記下了,就再沒有忘記過。
下人走過來說:“二少,顧小姐一直在發燒,之前給她送水的時候看到她臉紅紅的,叫也不起來,您看?”
季江然皺了下眉頭,卻沒有說話。
下人識相的退下去。
燒糊塗了,胡亂的做夢,前所未有的凌亂,她緊緊皺起眉頭。心裡焦灼,可是身體冷,被子裡蜷縮成很小的一團。之前下人已經給她加了被子,厚厚的兩層,仍舊覺得冷,冰得她牙齒打顫。夢裡,顧淺凝心酸的想,這樣死了也好。
段心語去安家要孩子,被攔在門外。連大門都進不去,更別說討說法。
現在的安家人像個縮頭烏龜似的不敢露面,不是心虛是什麼?
段心語更加不會善罷甘休,只想當面質問,非要安家為此付出代價。
安夫人心跳如鼓,被段心語鬧騰得就快神經衰弱了一樣。每天吃不好睡不好,早上對著鏡子,發現皺紋又長出幾條。
唉聲嘆氣:“要是早知道這樣,當初就不折騰了,段家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什麼時候真的幫上過忙。”
其實不是一點兒力沒有借上,雖然沒在判刑上吃上勁,可是安子析在裡面總算沒吃什麼苦頭。
就是因為段家這樣的態度,才讓安家以為只要執著,就一定會有甜頭吃。他們不可能看著自己的兒子不好過,最後必然要妥協。
這個打算沒有錯,只是任誰都沒想到段存會自殺。
安桐近來一直覺得晦氣,可是總這麼躲著不著面也不是辦法。眼見季家的指控又如山一般壓下來,本來已經是數罪併罰,再加上一條故意傷害,安子析這一輩子真是要將牢底坐穿了。
只是跟段心語一個小輩講不清楚什麼道理,對著罵不像話。
安桐說:“我給段家打一個電話,就按子析說的辦,想抱回孩子可以,先看段家的表現再說。”
安夫人連連點頭:“只能這樣,子析說的話一般不會有錯,她說只要段家真的幫忙,一定可以出上力的。”又拍了拍他的胳膊:“順便跟段家說,如果段心語再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