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再不允許他釋放,一定會將他憋壞。我們就是那麼想,所以當年都是那麼陪著他一起走過來的。”
……
季江然被季銘憶劈頭蓋臉的教訓,卻一句反駁的話也沒說。
最後季銘憶也說累了,知道如今這個時候,大家的心情都好不了。不想給他過大的壓力,喝了一口茶水說:“行了,我知道你心情不好,可是小西一定不會比你好過,你說話的時候注意一下語態,別動不動就大嗓門的跟她喊。你自己好好想一想吧,我去看看紹然。”
季銘憶去院子裡找穆紹然了。
季江然悶頭在客廳裡坐了一會兒,站起身往外走。
聽到下樓的腳步聲,那聲音飛快。不等回過頭來,腰上已經被一雙手臂纏緊,穆西一側臉頰緊緊貼著他的背。
“老公,是我不好……”
季江然之前狠狠的發了一通脾氣,這會兒卻要她低聲下氣的先來認錯。心裡怎麼都不是個滋味,又酸又軟,轉過身來抱緊她。只說:“傻瓜。”
穆西覺得他才是傻瓜,看著那樣內斂睿智的一個人,其實卻是這個世界上的頭號大傻瓜。
抓起他的右手,不等季江然反應就去脫他的腕錶。
季江然反應過來,自然是阻止。
“你做什麼?”
穆西又開始掉眼淚,淚珠子很大,一顆一顆下雨一樣砸到他的手背上。季江然從來沒看她這樣哭過,也有些慌了。那隻手微微的顫了下,抬起另一隻手擦她眼角的淚水,可是止不住。
不得苦笑:“怎麼了?嗯?要是之前大聲吼你,覺得委屈了,你就打我兩下。”
穆西卻執意將他手上的表摘了下來。果然有一條細細的痕跡,明顯凸起來,肉色的,不細看不是特別明顯,可是仔細一瞧就能想出他做過什麼。
難怪他將習慣改掉了,他分明不是左撇子。
而她多麼馬虎大意,這麼長時間都沒有注意到。他隨意編排一個藉口糊弄她,她就信了。一起洗澡的時候他摘下腕錶,她也沒有發現,晚上的時候更是不會看。哪裡會想到這樣一個小細節裡竟然藏著一個天大的秘密。
穆西怕的不得了,如果不是季銘憶發現得早,是不是悲劇已經釀成了?
他們天人兩隔,錯過去,一輩子就真的不可能再在一起了。
這個男人曾在她逃生的時候,獨自去鬼門關轉了一圈,就為他當年同生共死的一句話。她不在了,他果然沒能好好的活著。他沒有背棄諾言,他是打算用生命陪著她的,就那樣陪著他去死。
他怎麼就對自己下得去手?
穆西一下下打在他的胸膛上。
“季江然,你怎麼這麼傻,你是傻子嗎?生生死死是鬧著玩的?你都已經是多大的人了,還跟毛頭小子那樣玩殉情的戲碼,你知不知道自己多愚蠢?”
她果然知道了。
季江然抱著她,死性不改:“你現在知道了,我就是這種一根筋的人。你被我纏了,就會很麻煩。所以別想甩下我,你根本沒那個本事可以撇下我。現在他們有了紹然,我真的是什麼都不害怕了。我想陪著你,誰都阻止不了。”
事情還不到絕望的時候,為什麼要這樣悲觀的做最壞的打算,真像臨行前的訣別。
其實沒有人想,可是沒有辦法,似乎真的沒有什麼辦法可以想。
就算找到那個將訊息洩露出去的人,即便將人滅口也抑制不住事態的發展。風聲傳得這樣快,一切都已經泛起來了。公方那裡有了關注的趨勢,媒體更是將人盯得緊緊的。有心事但凡想將事態挑起來,就不會不留後手。
穆西和穆紹然已經不敢再住在以前的別墅裡。季江然將他們悄悄轉移,暫時住進季江影的一套別墅裡。那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