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穆西兒聽聞這一次因是御駕親征,所有精兵都帶去了關外,也就是說現在都到了季江影的手裡。如若他真的帶精兵打進來,誰又能奈他何?
季江然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沉沉道:“就算父皇將全國的精兵全部帶到關外,只落得棺柩還鄉的下場,現在又如數落到我四哥手裡。可是,皇后和太子拿他沒有辦法,不代表我也拿他沒有辦法。”
曲指撫上她的眉眼輪廓,只讚歎這樣好看的女子,他到底有一天要因為一個女人與這天下為敵。“我倒想問你一句,你是願跟著他,還是跟著我?”
穆西兒抓住他的手指:“如果我說我願意跟著他,你會把我送回去麼?”看到他眼光黯然沉頓,接著笑起來:“我慪你玩呢,願意跟著你。”
季江然抑制不住那笑意從眉梢眼角溢位來。
“你說的可是真心話?”
穆西兒點點頭。
“真心話。”轉而又道:“如果我剛才說願意跟著他呢,你真的會將我送回去麼?”
季江然下頜線繃緊,冷冷道:“這世上哪會有那樣便宜的事,我認準的東西就沒有看他平白溜走的道理。你做了聰明的選擇,否則只會碎在我的懷裡,我會殺掉你。”
穆西兒還是驚心的吸了口氣。
可是不等季江然這樣的條件開出,卻先見到季江影派遣來的信使。
沒有隻言片語,只有一片割斷的錦袍,那樣純黑的顏色。
始料未及的結果,暫時想不清事態是如何演變的,可是季江然知道,從此他和季江影反目成仇了。那個從小一直呵護著他長大的四哥,割袍斷義,將他當成了最大的敵人。
原本季江然是季江影最大的指望,這個世界上任何一個人都會出賣他,可是他的七弟不會。然這樣的結果,彷彿是一柄利刃直接穿透季江影的胸膛。愛之深,恨之切,一旦反目將是不共戴天。
大軍改變西行的打算。
便有人不解道:“陛下,天拓王朝的精兵如數在我們手裡,既然七殿下不義,我們何不馬上開戰,以決勝負?”
季江影冷笑:“你們當真以為七殿下只是一介紈絝?”
將士一陣譁然,愕然不語。
定然不止是那樣,否則豈會在沒有精兵在手的情況下只一晚的時間瓦解皇后和太子的龐大勢力。
“可是,陛下,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繼而擔憂道:“我們那一家老小……”
季江影淡淡抬眸:“他倒不至於為難重臣的家眷。”
只是他的防守不容攻克。
這些年季江影無數次領兵迎戰,所向披靡,戰功無數。便以為他是擁有銀甲神兵之人。其實不然,這些年從不是他一個人在戰鬥,戎馬多年,四處都有季江然的影子。煙火四起,跨下戰馬長嘶,征衣飛揚的人,到底是哪一個?他們不說,誰又分得清?他們是一樣運籌帷幄的人,所以排兵佈陣從來天衣無縫,又怎麼會不贏?
正因為如此,季江然坐守的江山,如何能夠輕易攻克?
季江影帶精兵緩緩北行,決意投奔西夏國。往時季江影跟西夏皇帝有非淺的交情。當年離國攻打西夏,圍西夏於清平城,皇帝派季江影增援,引兵助西夏退敵。季江影足智多謀,大軍行到虎口坡的時候,他派一支勁旅夜間抄小路飛馳到離軍大營的北方,鳴鼓舉火,離國大軍以是天拓大軍已經到了北方,恐圍攻,嚇得慌忙逃竄,西夏得以相安無事,季江影因此立戰功。
西夏大王十分看好季江影,覺得他無可匹敵,敬仰有佳。一直有心將最疼愛的芳菲公主嫁給他,只是季江影從未松這個口。
季江影轉投他處,季江然順理成章在天拓王朝稱帝。
這個江山季江然本不想要,卻落到他的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