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白拉不開季江然,只得護到安子析的身上,季江然那樣子真能要了她的命。沒有什麼事情他做不出,看到季江然已經紅了眼,卻凜冽得像冰一樣,就知道他是氣極。
查房的醫生護士聽到聲音,湧進來幾個人。看到後通通打了個寒噤,有醫生過來勸解季江然。有簡白覆在安子析的身上,季江然動作總算停息下來。
醫護人員看到地下那一灘血,不敢耽擱,馬上對安子析進行急救。
安子析奄奄的呼著疼,緊緊捂著肚子,額頭上豆大的汗珠往下滾。心底迸發出將死一般的絕望。她對這個孩子有多向望?這是她最大的籌碼,也是她在季家安身立命的唯一指望。她要透過這個孩子為安家討回一切,她要利用這個孩子栓住季江影的心,她要藉著這個孩子得到所有的重視與疼寵……
可是她想,沒有了,就要沒有了,什麼都沒有了……
季江影接到電話趕過來的時候,安子析正在搶救室裡搶救。需要他來簽字,情況還都說不準,醫生甚至問他保大人還是保孩子,就說明風險真的很大。
簡白在手術室門口哭得撕心裂肺,站都站不穩,被看護扶到椅子那裡坐,而她全身竟然是顫抖的。
如果她的孫子沒有了,還是一手毀在她自己的兒子手裡……她不敢想,哭得越發洶湧。身體慢慢痙攣起來,季江然那樣,不是想要她的老命麼。
季江影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手術室的大門,過來撫上簡白的背:“媽,你去休息吧,這裡你不要管了。”
“我不管?子析和孩子不知道是生是死,你竟然叫我不要管?”簡白快斷氣了,說一句話劇烈的咳起來,撕著季江影的衣服:“你去把季江然那個混帳東西給我找過來,我倒要問問他到底想作到什麼地步才肯罷休,是想要了我的命麼。”
季江影垂下眸子看她,幾秒鐘沒動。事實就擺在眼前,安子析要有個什麼閃失,簡白也一定不會好過,她真的是拿命在保這個人,是安子析無庸置疑的強大靠山。如果季江然今天真的要了安子析的命,呆怕連簡白的命也一起了結了。
想動安子析,不將兩人之間致命的牽聯扯斷了,想都別想。
遠不到那個時候就出手,難怪簡白要找季江然興師問罪。他雖然玩世不恭,可是什麼時候頭腦這樣不清過?
季江影走到樓梯口給季江然打電話。
問他:“在哪兒呢?你發瘋闖下的爛攤子,不打算收拾?”
季江然在外面抽菸,被幾個醫生護士拉著出來的。吐了一口菸圈,只問他:“你老婆死了?”
“她死了你不就有地方吃飯了,不是太便宜你。”
季江然這一回是衝動了,可是他不傻,已經給秘書打電話來處理整件事。不會出那間病房,所有人只會當任何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他不會傻到做了不妥帖的事,還要落人口實,等待法律的制裁。即便真將安子析踢死了,他也會想法子脫身。
冷哼一聲:“就安家?我真不信他們能搞出什麼明堂來。你那個老婆什麼樣,你自己不清楚?”
季江影告訴他:“回來吧,媽等著對你興師問罪呢。”結束通話之前還是忍不住罵他:“腦袋發熱?還是為愛衝昏了頭?有什麼火氣你壓不下,非要這個時候動手?媽的命你不管了,沒長腦子是吧。”
季江然再也不是小時候,他罵兩句他就受著,現在他的脾氣比誰都大。安子析得寸進尺,火氣不是說壓就壓得住的。那個女人他已經忍她很久了。
簡白在走廊裡哭天抹淚,本來就已經很讓人頭疼了。
正好安夫人來看安子析,聽說在手術室裡搶救呢,一下子慌了神。拉著簡白那麼一問,雖然不知道是怎麼碰到肚子的,卻聽說孩子不一定保得住,連大人都有危險。比誰哭的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