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她憑什麼保證呢?
憑什麼將一個好男人的心掐在自己手上,任意搓圓捏扁,就是不讓他好過?
“我真的太壞了……”齊真心呢喃,思緒蒙朧地沈浮於過去那段年少輕狂的日子。
那時候的她不懂得愛人,更沒資格被愛,她自認是個被父母拋棄的小孩,就算有個阿姨含辛茹苦地撫養她長大,仍對這世間的感情抱以不信任的態度。
從小,她就依恃著俊毅哥對自己的疼愛,任意對他使性子,做各種無理的要求,而他總是縱容地答應,無條件地寵她。
她怎麼能那樣對他呢?她究竟憑什麼?
那天,他為了滿足她自私的請求,答應去見那位學姐,結果赴約的途中意外遭遇一輛卡車的追撞,連人帶車翻落高架橋。
他死了,都是因為她,是為了她——
如果那天她沒有逼他去見學姐,他就不會開車經過那裡,這樁悲劇也就不會發生了。
“是我害的,都是我……”
齊真心痛楚地伸手掩面,淚水迷濛,灼燒著眼,教她幾乎什麼也看不見。
她也不想看見,這回憶的一幕幕對她而言太苦了,只要腦海浮現俊毅哥的笑容,她就恨不得狠狠懲罰自己。
她沒資格領受他的笑,他不該那麼疼她,如果沒遇上她,他說不定到現在還幸福地活著。
她討厭自己,從此以後再也不敢開車,她好怕自己手握方向盤時,會聽見俊毅哥體貼的叮嚀。
她好怕想起他,好怕好怕……
“對不起,對不起……”齊真心嗚嗚哭泣,一面哽咽,一面猛灌啤酒,希望酒精能麻痺自己的悔恨。
可是,好像沒辦法,悔意排山倒海,緊緊抓住她。
她擺脫不了……
原來她在這裡。
望見坐在公園鞦韆上,大口大口喝酒的齊真心,何燦宇終於能停下奔波不停的步伐,喘一口氣。
這女人……害他像個傻瓜在這附近繞了一個半小時,害他擔心得要命,原來卻這麼悠閒地邊盪鞦韆邊喝酒。
他頓時冒火。
“齊真心。”他站在她面前,皺眉頭,不悅地咆哮。“你是故意的嗎?明知道我會擔心,還一個人躲到這什麼見鬼的鳥地方來!”
話剛出口,何燦宇便後悔不已。
明明是來找她道歉的,不知為何,出口就是難聽話。
“你……你擔心什麼啊?”她抬起頭,迷濛的醉眼盯住他。“我……呃!我好得很!”
“你該不會喝醉了吧?”聽她打酒嗝,他頓覺不妙,彎下身試圖碰她的肩。
“我才……沒醉呢!”她粗魯地撥開他的手,醺茫茫的表情明顯就是醉了。
“我在這裡……好得很,你別來煩我!”
“誰想煩你啊?”他逞強地反駁。“要不是我有紳士風度,才懶得理你。”
“你?有紳士風度?哈!”她指著他,很不屑。
他又窘又惱。“總之別說這麼多了,你給我起來,我送你回家。”
“我不要。”她倔強地拒絕。
“起來!”他拉她。
“就跟你說了不要嘛……”她蒙朧地抗議。“我要、繼續喝……咦?怎麼空了?沒啦?”用力搖空蕩蕩的啤酒罐。
“都被你喝光了,當然沒了。”他沒好氣地搶過空罐子,眼見地上還躺著其他五個,眉宇整個糾結。“你幹麼喝這麼多?心情有這麼不好嗎?”
“對,我啊……心情不好,都你害的。”她指責。
他覺得冤枉。“我承認我不應該開快車嚇你,但是小姐,你的反應沒必要這麼激烈吧?這樣就要喝酒買醉?”
“你……”她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