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擺脫了“影子”身份的同時,也將自己置身在了官場的風口浪尖上,很多事情都要去學,去磨礪了。
“算啦,算啦,”雅基爾看到楚思南那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忍不住笑道,“我想米哈伊爾也不會和楚計較這些事情的,記得當初在牢裡的時候,米哈伊爾就說過,咱們這顆‘希望的種子’還過於稚嫩。呵呵,小兄弟嘛,大家都需要包容一些,給他一個成長的時間和空間,慢慢就會好起來了。”
眾人紛紛點頭表示贊同。
“你去吧,別讓米哈伊爾久等了。”布柳赫爾考慮一下之後說道,“想好了到時候應該說些什麼,要怎麼說,你要時刻記牢米哈伊爾如今的身份,不要再像當初在獄中時那樣無所顧忌了,此一時彼一時,你們中國人不都是講究這一點的嗎?”
“此一時彼一時,”楚思南對這句話是深以為然。想當初在獄中的時候,他可以為了一點軍事意見上的分歧,和圖哈切夫斯基爭個面紅耳赤,其實也不只是他,大家都這樣。可是如今呢?這些當初在獄中的難友,還有誰會和圖哈切夫斯基爭論些什麼?恐怕也就只有他自己這一個異數了。
“哎,”楚思南心中嘆了口氣,他今天又接受了一次教訓,自己既然走到今天這一步,那在圖哈切夫斯基面前,就不能再像當初那樣,做一個為了自己見解而爭論不休的“猩猩”了,溫順一點對自己來說也許更加現實。
從眾多老友的包圍圈中擠出來,楚思南心情沉重的走出門去,他前進的目標是圖哈切夫斯基在克里姆林宮內的住所,在那裡等待著他的,還不知道又是怎樣一場訓斥呢。
第十章 體制下的危機
圖哈切夫斯基的寓所,選擇在克里姆林宮前進的一處樓閣上,在他的居所中,有一扇面北而開的窗戶,從這裡正好可以眺望紅場。據說,當年列寧同志活著的時候,在工作之餘就喜歡在這裡小憩。當楚思南出現在寓所中的時候,圖哈切夫斯基正靜靜地站在那扇窗戶前,不知道看著窗外的什麼東西出神。
“楚,你過來。”聽到身後的門響,圖哈切夫斯基頭都沒有回,直接說道。
楚思南心中忐忑,他快步走到窗前,在圖哈切夫斯基身後半步的地方停了下來。在他看來,今天這一番訓斥是躲不過了。
“記得你曾經說過,在戰爭爆發之前,你曾經是一個獵人。那你想過沒有,自己有一天竟然會成為一名軍人?”圖哈切夫斯基依舊沒有回頭,他看著窗外,似乎心不在焉的問道。
“想過,我一直希望自己能夠成為一名真正的軍人。”楚思南心中困惑,不知道他為什麼在這個時候問起這件事情來。
“呵,那你和我不同,”圖哈切夫斯基笑了一聲,然後說道,“我從小的志向,就不是做一個軍人,記得小時候我最大的期望,就是有一天能夠成為一名職業小提琴手。嘿嘿,可惜的是,那時候無論我怎麼央求父親,他都不肯為我買上一把,於是這個期望最終成為了泡影。”
“噢,那太可惜了。”楚思南口不應心的說道,在他看來,如果圖哈切夫斯基去做一個什麼職業小提琴手,那才真的是可惜了。
“沒有什麼好可惜的,”圖哈切夫斯基擺擺手說道,“其實,我覺得從軍這條路,才能算是真正屬於我的。除了在17年之前的那段日子裡,我從來就沒有後悔過我所選擇的這條路,尤其是在追隨列寧同志的那段歲月,哦,那是我這一生都無法忘懷的歲月。你永遠都無法領會到列寧同志那無與倫比的人格魅力,他的睿智、包容、無私,能夠令每一個有才華的人,都能充分發揮他的專長,也能令每一個心存私念的人,感到無比的慚愧和內疚。”
圖哈切夫斯基說到這裡,猛地轉過身來,他的眼睛裡閃爍著極度興奮的神采。
“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