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即將要揪住他的手臂時猛一使力,“咔嚓”一聲拗斷它的骨頭,而後毫無留戀地將它甩脫下去。
那些七八頭怪物接二連三地撲過來,凱文空著的手攀住另一塊山壁,轉眼間便把鑿進山壁的短刀拔了出來,而後也不再客氣,抬刀便剖。
怪物碩大的肚皮大概是它渾身最軟的部位,凱文刀鋒雪亮,切豆腐般一劃拉,便能活剖掉一個。
串在下面爬山的眾人身上剛站起來的寒毛還沒服帖下去,就聽腦袋頂上幾里哇啦一陣淒厲尖叫,嚎得上天入地,讓人耳膜都有些發痛。
緊接著,一個個黑影便不要錢似的從兩邊撲簌直落,速度之快,讓眾人應接不暇。
綴在最末端的那個軍官忍不住追著落下去的黑影看了一眼,腿肚子便是一抽——那怪物老樹皮一般的臉長相可怖不說,腳下幾乎望不到頭的深淵更讓人心驚肉跳。
他猛地收回視線,死死盯著近在咫尺的石壁默唸了好幾遍“不能回頭就要到了、不能回頭就要到了”,要從嗓子眼兒裡蹦出來的心臟這才跳得平緩了一些。
奧斯維德有句話說得不錯:“就算你不會受傷,也總共只有一顆腦袋兩隻手,以一當百當千那就是做夢。”
凱文就算動作再敏捷,也總共就兩隻手,何況還有一隻必須扒住山壁,只能招架那些怪物一時。
好在這一撥下山的怪物並不多,總共只有八九個。凱文在手臂抽筋前,把它們全都幹翻了下去。他轉了轉那隻手腕,稍微放鬆了一下筋骨,而後一刀鑿在山壁上,衝下面的人道:“暫時沒事了,走吧。速度加快一點,否則說不定還會碰上一撥,到時候我就不確定你們是不是隻用看著不用動手了。”
眾人一時間心情複雜。
他們從懸宮整隊出來的時候,個個心裡都抱著幫凱文一把的想法。畢竟只要是腦子正常的人,都會覺得“單槍匹馬去闖法厄神墓妥妥是找死”,只是沒好意思說出來而已。
他們覺得,有這麼多人一起,毫無疑問會讓凱文輕鬆許多。
直到爬山前,他們這樣的想法還很堅定,畢竟搭帳篷找食物,燒水飲馬,包括值夜,大多都是他們乾的。但這會兒,他們就有些尷尬了,彷彿橫空一個大嘴巴子抽在了臉上,火辣辣的直髮紅。
幫忙?讓他輕鬆很多?
呵呵。
眾人幾乎都在心裡給自己丟了一句乾笑。
從攀上山壁開始,越往上爬,他們越發現自己彷彿不是來幫忙的,而是敵人派來給凱文當臥底的,專拖後腿的那種。
如果不是他們,凱文現在大概已經站在山頂上了,也自然不用經歷剛才那一波肉搏,儘管他的聲音聽起來似乎依舊很輕鬆。
“那是什麼東西?”依舊是之前那個問“爬山還是繞山”的軍官第一個開了口,“它們怎麼會從山頂下來,住在山上?”
凱文斟酌了一下用詞,最後道:“也不是,它們住在山裡面。”
“……”軍官一時間沒能領會到這之間的區別,畢竟平日裡說起“山上”和“山裡”,表示的意思差不太多。
“至於是什麼東西……你們就當它們是白頭山丘土著好了。”凱文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這玩意兒的存在,他一邊繼續朝上攀爬,一邊道:“剛才不是還說了麼,我們要坦然接受各種族群的存在。”
“你昨晚說山上有麻煩的東西,就是指的這個?”班喘勻了氣,跟在他後面問道。
“差不多吧。”凱文想說也不全是,但怕這話說完,後面的人一個手滑滾下去,那就不太美妙了,“剛才那東西據我所知更喜歡晚上出來,剛才那幾只大概是作息不太正常。”
他有意多說一些話,好讓疲憊和驚嚇雙重煎熬中的眾人稍微緩和一些,注意力都在話上,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