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博弈 (第1/5頁)

玄、葉二人離去後,宦官塵翼走進了寧壽宮的主殿。還未等他開口,張燁便道:“知道了。”

塵翼眸中劃過錯愕之色,繼而問道:“殿下早知大公子會去攔她?”

“他那點心思,我能不知道?倒正好省得再與乾元殿多生口舌。”張燁淡淡道。

屋中生著上好的銀絲炭,他卻彷彿永遠感覺不到暖意。他端起手邊一盞溫度正好的雲山青暖著手,慢慢說道:“由他去吧。若是婉夫人派人跟著他,你幫著解決了就是。”

塵翼沉默領命。他從來都不會違拗張燁的意思。但這不代表他就不會思考。

張燁慢慢喝了口茶,在棋盤上悠悠落下一枚黑子,“魏平那邊吩咐過了?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他應該清楚。”

塵翼素來含著陰狠的瞳仁顫了顫,說道:“是的。”一個望川樓,換知本堂的垮臺,自然是樁極賺的買賣。可就為了不落一個過河拆橋忘恩負義的話柄,他要這般曲折地算計知本堂,算計他的枕邊人?何況這事一出,寧壽宮都要被人說成什麼樣了?至於被作為賭注的葉家人的性命,恐怕在他心裡一文不值吧?

即便是向來心狠手辣的塵翼,也不自覺打了個寒噤。

張燁瞥了眼塵翼,便將他的想法盡收眼底,不由冷笑。塵翼這把刀懂什麼?若非陳氏不知好歹,怎會將這個機會送上門來讓他能夠順水推舟?至於那點名聲,呵,他這寧壽宮,還需要在乎名聲麼!不過有一點塵翼應當是猜對了,葉家人的性命在他這裡還真不見得價值幾何。當然,若能借此扳倒大樹,他們就是死得其所。

“有什麼可慌的?人又不是我們殺的。一把年紀了,還跟人家小姑娘似的,想什麼都寫在臉上。”張燁悠悠放下了茶盞,“我們不需刻意做什麼。讓他們查去吧,會得到一個滿意的答案的。”

塵翼心下一凜,領命告退,便又隱入了黑暗,正如過往幾十年一樣,默默地守護著他的主人。

主殿內安靜下來,只有線香嫋嫋,暈染著開闊而靜默的空間。

張燁看向對面山水大插屏上那幅垂下的畫卷,目光繾綣流連片刻,便執了一枚白子,落到棋盤上,想象著是那畫上的年輕女子正在與他對弈。

“這盤棋,若換你來下,會下成什麼樣子?”他垂下眼簾,已經顯出老態的臉上露出一個奇異諷刺的笑容,“你是最良善的,恐怕見不得這些髒汙吧?早早地去了天上,何嘗不是幸事。”

*

上京宣和門外,陳傢俬宅。

“他又在一人下棋?”陳婉寧接過下人遞上來的茶水,鳳眸微斂,冷笑道,“和那個死人。”

侍女輕聲勸道:“夫人,殿下聽了這話又要不高興。”

“他聽不見。”陳婉寧輕啜一口茶水,嘲諷道,“聽見又如何。他從不在意我高不高興,如今更是翻臉不認,寧肯低聲下氣和那個野種聯手,也要弄垮我陳家。”

這個執掌一方門閥的女人,近日來總是這樣言辭犀利,語氣鄙夷,失了一貫端莊優雅的風度。

聽得門外一聲“母親”,陳婉寧輕輕咳了一聲,恢復一貫的沉著,道:“進來罷。”

侍女撩起了厚重的風簾,當先進來一個容顏俏麗的少婦,對著陳婉寧盈盈一拜,起身稍稍側轉,引出身後那位兩鬢微霜的婦人。

少婦垂首道:“母親,堂姑母到了。”

陳婉寧微微頷首,便示意所有人都退出去,最後對少婦道:“明鈺,你也下去吧。不早了,你與懷信自去安歇。”

秦明鈺微微愣了愣,片刻說道:“是,兒媳告退。”

那婦人原本是端著儀態,等秦明鈺領著所有人都出去,把門關上後,忽地“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俯身行了個大禮,哭道:“求夫人救救我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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