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 (第4/4頁)

貸,一家七口人,晚上全部上吊死了,一年年都是這樣磨一次,陳大哥,你說這地還如何種得?”…;

陳新和劉民有聽得黯然,這些農民受壓迫之重,聞所未聞,在陳新看來,他編的那個身世已經夠可憐了,但這些人的生活就更多了一種無法言語的灰暗和無奈,只是在生存和不能生存之間的來回遊走。

代正剛接道:“不然誰願背井離鄉出來當這勞什子的縴夫,北運河一趟纖四天必到,船東不喊停,拉到肩上流血也不敢停,就這樣,還是有人不讓你做,天下之大,難道就沒有容得下我們窮人的地方?”

話語中透著深深的失落,一眾縴夫都低下頭,叫黃元的那個輕輕啜泣,劉民有眼中溼潤,他的父母也是農民,他熱愛著這些淳樸的人,中國的農民是世界上最勤勞、最能忍耐的人群,只要能有一點點希望,一點點生路,就可以毫無尊嚴的忍受最苛刻的盤剝,他們生生不息,在這片土地上耕種繁衍,為華夏文明提供著源源不斷的營養。

明末的土地兼併嚴重,藩王鄉紳文官武官,無不以侵佔官田軍田為能事,巧取豪奪私田也是司空見慣,而他們基本不繳納田賦,大部分田賦都由自耕農負擔,地方官府又巧立名目濫收雜稅,勾結糧商、高利貸商人,大斗入小鬥出,逼迫得大批自耕農或投靠或破產,北方很多地方農民因無法承擔,紛紛逃亡,大片田地荒蕪,地方官府為了完成考績,只得把他們應繳的田賦又平攤到剩餘的人頭上去,剩餘的人更無法承擔,形成一個惡性迴圈,甚至出現有人有百畝耕地,繳納田賦之後還要倒欠債務的情況,以致後來要賣地的人多不勝數,買家卻少得可憐,地價最低到了二兩一畝。

又逢建奴作亂,增收遼餉,使情況更加惡化,賣兒賣女已是極平常之事,最差的時候賣一女只夠買糧一石,所以盧驢子等人雖不知原因,但感覺種地越來越難,不管他們如何勤勞,也無法讓一家人吃飽飯。當各種各樣的權勢和暴力一點點奪走他們的尊嚴、親人、財產或者生命,仇恨在迅速的醞釀發酵。

到天啟年間,整個北方已經到了一個臨界點。最後一點微末的希望還在支撐著剩餘的人,維持著危險的平衡,只看那最後一根稻草何時落下。

陳新見氣氛沉重,忙岔開話題勸道:“代兄弟不需多慮,我和這位劉兄弟曾經連褲子都穿不起,更難的日子都過來了,活人總不會被尿憋死。方才你和盧兄弟說的傷藥費,我都聽到了,兄弟我雖不算富貴,卻正好可以幫上一點。”

說罷陳新從懷中摸出兩個各五兩重的銀錠,要遞給代正剛。

代正剛連忙推回道:“陳兄不可如此,你已經幫過我們,現在又給如此重禮,不知何時能還得上,我雖與你一見如故,卻不可再受你恩惠。”

陳新把臉一虎,怒道:“既是一見如故,還作兒女之態幹啥,讓你拿了就拿了,難不成你眼看你兄弟殘廢了?若要交我這個朋友,就不要再說,收下了趕快去請大夫是正經。”

代正剛聽得眼一紅,也乾脆的收了銀子,鄭重對兩人一揖,說道:“代鐵子在這裡謝過兩位恩公了,以後兩位的事,招呼一聲,水裡火裡我代鐵子絕不皺一下眉頭。”其他縴夫也紛紛道謝,這時代的十兩銀子可不是一個小數。

陳新這才又一臉微笑,道:“這就對了,我還要在天津呆幾日,得了空又來看你們。你們也別再耽擱,趕快去請大夫來給治傷,特別是斷手的,久了就接不好了。”…;

當下就有人去請大夫,劉民有又專門囑咐代正剛,要用開水煮過的布包扎傷口,說完和陳新一同告辭出來,帶上四個跟班離開了。

等陳新他們走遠了,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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