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氣就漸漸散去了。
日本的空氣很乾淨,用力呼吸了幾口,連身體都感覺輕了些,旁邊陸續出現了幾個散步的老者,偶爾也會出現三兩個跑步的中年人。
路兩邊林立著的,都是些高階公寓,或是度假旅館或者是私人豪宅,比起莫城第一二區的豪宅來說,這裡的寓所更狹小緊湊些,也更多了些童話的意味,其他書友正在看:。
在幾條筆直的小道上蜿蜒迴繞走了幾遍,蘇子曾打算往回走時,聽到了身邊有人在叫嚷。
一個頭發黑白相雜的人坐在了一旁,對著蘇子曾叫嚷著。
蘇子曾看了看四周,除了幾棵長勢甚好的綠木以外,並沒有多餘的人,“我不懂日語。”蘇子曾強調了一遍,可是那個人並沒有停下口來,還是一個勁地衝著蘇子曾叫嚷。
蘇子曾想起來,在昨天來時的計程車上,女留學生和她說過,日語是很容易理解的,如果真的溝通不了,就透過“寫漢字”的方法,這樣就能透過字面意思猜了個七七八八了。
可能這人有什麼急事吧,蘇子曾停了下來,從隨身的外套裡摸出了一隻筆和一本口袋字典。有了上次的法國之旅的經歷後,對於出國,她已經摸索出了些經驗了。
不等蘇子曾寫下“你有什麼事”的字句時,那名老人就搶過了筆,在上面快速寫下了幾個數字,19370707。
是通用的阿拉伯數字,蘇子曾放心了些,可是這麼十二位數的連串數字,又代表了什麼意思?難不成是這人走丟了,希望她幫忙聯絡親人不成。
蘇子曾想了想,又從大衣口袋裡,摸出了手機,遞到了陌生人的手中。
見了手機,陌生人並沒有露出開心的表情,他胡亂搖著手,再指著蘇子曾,說了一連串的日語。
“我不懂日語,”蘇子曾指了指耳朵,再比劃著嘴巴。
“生日?”那名陌生人又快速地在蘇子曾的字典封面上寫下了兩個可以認出來的漢字。
“我的?”蘇子曾有些不樂意了,怎麼可以同一名陌生人說起自己的個人資訊,她又搖了搖手,好看的小說:。
那名陌生人急得“八格牙路”了幾句,又是搔耳朵又是抓腦門,急得“哇哇”叫了起來。
旁邊又走過了幾名路人,他們的怪異對話引來了不少的側目,蘇子曾覺得自己可能是被瘋子纏上了,就想掙脫了走開,哪知怪人一把拖住了蘇子曾,無論如何也不肯鬆手。
“真是的,”蘇子曾的眼珠滴溜溜轉著,心想,不就是生日麼,偽造一個就是了。於是她接過了筆,寫下了一串的數字。
怪人又搖起了手來,“就是這個,”蘇子曾怕他不信,又重寫了一遍。
見她還在造假,怪人急得從一邊撿起了根枯枝,在地上寫了八個數字,20120504,“這是什麼意思?”蘇子曾回憶著,在她三十五歲那年,就傳說2012是世界末日,難不成這名怪人也想預測世界末日。蘇子曾的嘴角,拉起了一陣笑意,很快,那陣笑容就消失了。她記起來了,20120504的意義,那一天是蘇慶長出殯的日子,也是她自殺的日子。
見她呆住了,怪人緊接著又是一個19960701,蘇子曾的眼神又變了,這個日子,她更是忘記不了,那一天是她重生的日子。
早晨的霧水,沾在了兩人的眉毛和睫毛上,遠遠看去,就像是兩個年逾花甲的老者。
“19780617”蘇子曾遲疑了片刻,最後還是將真正的生日寫了下來。她並不知道這名半路遇見的怪人是什麼來路,但他竟然能夠知道她死亡和重生的日子,再或者是,他會知道更多的東西。
怪人在拿到準確的數字後,豎了豎大拇指,然後就蹲坐在了地上,用膝蓋枕著那本字典,像是快速素描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