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親人多了一份生疏的聲音,讓楊雁在這一刻深深的感受到,她這個妹妹說的是,她根本就沒想著跟好爭瀟茶。
她把瀟茶給她養的那一天開始,就沒想把瀟茶認回去,她的位置始終是她的小姨,而不是她的親生媽媽。
她為了讓她放心,在爸爸媽媽都離世之後,她寧願自己一個人在外面過年過節,也不會來打擾她們。
楊雁手壓了一下胸口,緩緩平靜的說道:“時安,茶茶明天就要去進組,今天晚上你有空回來吃個飯嗎?”
時安手中的活一頓,轉瞬之間翻看了一下備忘錄,回著楊雁:“抱歉,我這幾天都沒空,茶茶的老闆,姜小姐要訂婚了。”
“她的訂婚禮服,訂婚首飾,鞋子什麼的,都從我這邊走,我這幾天不但要替她服務,我還要帶團隊跟著她走。”
“要不等我回來,回來之後,我們可以去探茶茶的班,在一起吃個飯什麼的!”
楊雁本來聽到她拒絕,心裡略微不高興,但是聽聞是姜小姐要訂婚,所有的東西要從她這裡走,她要服務好姜小姐,她就理解了。
她小姐是她們的貴人,她女兒現在的曝光率皆是因為姜小姐,而且她女兒今年的行程,除了拍電影,商務已經到了5月1號了。
楊雁應了一聲:“可以,等你忙好了之後再打電話給我,到時候我們約一個時間一起去看茶茶。”
“她接的那個電影,要排三個月,目前還有兩個月,兩個月她基本上在劇組。”
時安:“好,我知道了!”
楊雁嗯的一聲:“行,你忙吧,我不打擾你了。”
“楊雁!”時安在她結束通話之前,突然叫了她一聲。
楊雁條件反射道:“我在,你說!”
時安沉吟了一下道:“楊雁,茶茶出工拍電影,你要不想出去旅遊,或者旅遊累了,你可以來我的工作室,幫我的禮服貼貼亮片,做做手工。”
“你知道的,有很多高定禮服,都是手工縫製,你放心,只要你來,我也不會讓你白乾,只要你做得好,工錢我會給你的。”
楊雁突然間心頭一酸,眼睛澀澀:“我知道了,等我明天送走茶茶,我出去看看雪,看看極光,看看大草原,牛羊馬什麼的,看完之後,我沒事幹,我就去找你。”
“那個……那個,我做茶茶助理的時候,一個小時是150~300之間,我到你那裡當學徒,你管我吃管我喝一個小時給我25就行,我花的不多。”
時安隔著螢幕聲音有些哽咽,右手抵了一下鼻子,擦了一下眼睛:“好,好,到時候你來我這裡,我包吃包喝包住,一個小時給你25。”
“那個……嗯,那個我不跟你說了,我手頭上還有一件活,這件貨別人出席活動等著要,我先把它做完再刷,你你要來的時候,你提前打電話給我,我可以讓人去接你,就這樣,回頭見。”
時安說完掛完電話,彷彿再遲一點,她的眼淚就能決堤,聲音就會哽咽的說不出話一樣。
楊雁亦是如此,20多年了,姐妹之間的逃避,姐妹之間的較勁彷彿在這一刻,全部化為烏有。
破冰而來的親情,讓她們彼此手足無措,生怕電話掛晚了一刻,她們就能哭出聲音來。
一個將近50歲,一個將近40歲的人,兩人相差10來歲,本應該是這世界上最親的親人才對,可是走著走著兩個人就變成了見面不是吵就是爭論的人。
時安在自己的備忘錄上,寫下忙完這段時間,要邀約姐姐吃飯,而不是像以前那樣,寫下要給楊雁打電話!
“時安姐,你怎麼了?”時安手下員工問她:“哭了,客戶又刁難你了,不至於不至於,咱不至於啊!”
時安一怔,她哭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