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他不肯走,後來我告訴他,在白天我們還需要他的幫助,到時候我們不能都累垮了,那樣的話露茜就麻煩了。他這才同意了我的建議。
範·黑爾辛非常親切地對他說:“來吧,我的孩子,”他說,“跟我來,你現在身體虛弱,而且情緒非常低落,我們瞭解你身上的重負。你不能一個人待著,那樣只會讓你感到恐懼和緊張。去客廳吧,那裡有溫暖的爐火,還有兩個沙發,你睡其中一個,我睡另外一個,這樣的話我們能夠彼此安慰對方,哪怕誰都不說話,甚至是睡著的時候。”亞瑟跟他走了出去,走之前還依依不捨地回頭張望著露茜那張白得發綠的臉。
露茜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我環顧了房間的四周,發現一切都佈置妥當。教授已經在這個房間裡放好了大蒜,就像在另一間屋子裡做的那樣。整個窗框上都放滿了大蒜,露茜的脖子周圍也是,就在範·黑爾辛要求露茜始終戴著的絲巾上面都是用大蒜的花朵編制的花環。
露茜發出輕微的鼾聲,她的臉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糟糕,從她張開的嘴可以看到她的牙齦已經完全變白,而她的牙齒在昏暗不定的燈光下顯得比早晨時更長更鋒利。特別是那些犬齒,在變換的燈光下,看起來比其他的牙齒更尖更長。
我就這樣靜靜地坐在她身旁。不久,她開始不安地蠕動起來,同時,窗外隱約傳來了翅膀的拍打窗戶的聲音聲。我悄悄走過去,從窗簾邊上的縫隙往外看。外面月朗星稀,我發現聲音都是由一隻巨大的蝙蝠發出,它正在窗前盤旋,翅膀還不時地拍打著窗戶,無疑它是被燈光吸引過來的,儘管燈光很暗。
當我回到座位上的時候,我發現露茜已經挪動了一點位置,而且她脖子上的花環也她被扯下來了。我只好儘可能地把花環放回原處,然後坐下來繼續觀察著她。
不久,她醒了過來,我餵了她一些吃的東西,這都是範·黑爾辛事先所交代過的事。她吃得很費力而且吃得很少。現在,我從她身上看不到那種潛意識中的求生慾望,以及抵抗病痛的力量。而讓我感到吃驚而且好奇的是,在她恢復了意識之後,她把那些大蒜花按得更緊了。
這真是奇怪。當她處於昏迷熟睡狀態時,她總是試圖把大蒜花從自己身上拿走,而在她醒來的時候,又把它們抓得更緊。這不會有錯,因為在接下來的好幾個小時裡,她在許多的醒醒睡睡中不斷重複著這兩種行為方式。
大約早上六點鐘的時候,範·黑爾辛來換班。亞瑟睡得很死,他不忍心叫醒他。我聽到當範·黑爾辛看到露茜的臉時吸了口冷氣。然後他低聲說:“快把窗簾拉起來,我需要亮光!”
接著他彎下腰,臉幾乎都要碰到露茜的臉。他仔細地檢查她,接著把露茜脖子上的花環以及絲巾都拿了下來。突然,他倒退回來,驚歎一聲:“我的天哪!”這聲驚歎彷彿是從喉嚨深處發出來的似的。我彎下腰看了看露茜,頓時感到一股涼氣穿透全身。
露茜脖子上的傷口完全不見了!
足足有五分鐘,範·黑爾辛一直站在那注視著露茜,他的表情嚴肅到極點。隨後他轉過身平靜地對我說,“她要死了,不會太久了。聽著!她是醒著的時候死,還是睡著的時候死將會有很大的區別。快去把可憐的亞瑟叫醒吧,讓他來見這最後一面。他相信我們,我們也承諾過他。”
嗜血幽靈 第十二章(7)
於是,我走進飯廳叫醒了亞瑟。他迷糊了一會兒,後來當陽光透過百葉窗照進來的時候,他意識到自己睡過頭了,他看起來有點害怕。我告訴他露茜還在昏睡當中,同時以儘量溫和的方式對他說,範·黑爾辛和我都擔心露茜恐怕不行了。
亞瑟雙手捂住臉,一下順著沙發跪倒在地,他埋著頭不斷地禱告著,同時肩膀也開始悲痛地抽動起來。大約一分鐘過後,我拉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