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面對詹善常、王邖等人的求見,趙俊臣再次以自己身體不適為由拒絕了。
最終,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詹善常、童桓、顧全、王邖、司徒翰、林有倫等人終於是離開了趙府,但他們今晚註定是要在擔憂之中輾轉難眠了。
當“趙黨”眾人離開了趙府之後,左蘭山與霍正源二人再次來到了書房與趙俊臣見面。
當他們二人進入書房之後,趙俊臣正靠坐在椅背之上,臉上滿是思索的神色,似乎正在考慮著什麼事情。
見到趙俊臣這般表現,左蘭山與霍正源也不敢打擾,就這麼靜靜站在趙俊臣的身前,一副垂手屏息的模樣,等待著趙俊臣發言。
其實,他們二人表面上的官位、資歷、聲望等等皆不在趙俊臣之下,完全不需要這麼畢恭畢敬,然而他們對於自己的謙卑表現並沒有感到任何不妥——經此一事之後,他們也更加清楚了自己在“趙黨”內部的定位。
大約過了一盞茶的時間,趙俊臣終於回過神來,抬頭看到左蘭山與霍正源的表現之後,眼中閃過了一絲滿意,但口中連連說道:“我剛才正在想些事情,不由有些出神,竟是沒有注意到兩位大人,實在是失禮了,還請坐下談話……恩,兩位大人的事情辦完了?客人可都離開了?”
在趙俊臣的示意之下,左蘭山入座之後,有些小心翼翼的說道:“趙大人,詹大人與司徒大人他們都已經離開了,在我與霍大學士的強調之下,他們已是消除了隔閡與矛盾,表態今後一定會團結一致、唯趙大人馬首是瞻,絕不會再出現今日的情況!”
霍正源則是試探道:“趙大人,眾位同僚其實也不是有意冒犯於你,實在是目前廟堂局勢複雜,入閣人選的事情也確實重要,而大人你遲遲沒有說明自己的想法,讓他們有些焦急罷了……”
聽到左蘭山與霍正源的表態之後,趙俊臣抬手輕輕一揮,說道:“兩位不必擔心,我並沒有怪罪眾位同僚,我也知道眾位同僚並沒有刻意逼迫我就範的意思,這件事其實也怪我有些故弄玄虛了,上面的人沒有明確表態,下面的人自然是人心紛亂,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說話之際,趙俊臣的表情認真,也確實是說出了真心想法:“這件事也給我提了醒,從前咱們的權勢不大,親近同僚不多,人心也容易掌控,許多計劃即使是隱秘了一些,沒有讓其餘人知曉太多情況,也照樣可以實施,但隨著咱們的權勢影響越來越大,親近同僚也越來越多,人心也就越來越難掌控,許多計劃若再是故弄玄虛,只讓極少一部分人知曉,哪怕是計劃再精妙、再高明,也難免會出現許多意外狀況,說不定就會受人利用,反倒壞事……也正因為如此,自古以來,只有少部分人負責實施的陰謀詭計從來都不能登上大雅之堂,唯有堂堂正正的陽謀才是正途,從前咱們總是陰謀多、陽謀少,但從今往後這般狀況也該變一變了!”
頓了頓後,趙俊臣又說道:“此外,親近的同僚多了,咱們也不能只顧及到自己的想法,其餘人雖然官位權柄沒有咱們重要,但他們的想法也同樣是不能忽視,畢竟咱們能夠成為眾人的魁首,也是因為咱們能夠為眾人謀取利益,若是不重視他們的想法意向,他們又如何願意繼續追隨咱們?今日我雖然是藉助兩位的威望妥善處理了內部矛盾,但一味的強壓終究是不是持久之道,總是將下面人排除在計劃之外,也會挫傷他們的積極性,所以咱們也應該注意到這一點。”
聽到趙俊臣的這番感慨,左蘭山與霍正源對視一眼之後,皆是齊齊向趙俊臣說道:“趙大人高見,我等佩服!”
與此同時,因為趙俊臣的這一番話,他們對於趙俊臣的心胸也就愈加心服了,之前所出現的些許裂痕,也至此而消失不見。
聽到左蘭山與霍正源的稱讚之後,趙俊臣又是一笑,說道:“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