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的立場較為中立,大都是神情有些複雜,他們皆是非常敬佩梁輔臣的能力與品行,也認為梁輔臣的資歷、經驗、聲望皆是要遠高於趙俊臣,無疑是主持陝甘軍政大局最適合的人選,但與此同時,他們也親眼見證了趙俊臣這些日子以來的種種成績,又隱隱覺得梁輔臣未必就會比趙俊臣表現更好,說不定還會打破目前的良好態勢。
至於鄭家棟、戚斌等人,卻皆是面現喜色——相較於趙俊臣,他們無疑是更加信任梁輔臣!認為梁輔臣主持邊防大局是於公於私的最好選擇。
另一邊,趙俊臣將所有人的表情變化盡收眼底,用一種略帶驚喜的聲音說道:“陛下把梁閣老派來了?這倒是一件好事!梁閣老的經驗、聲望、與手段,無疑是主持邊防大局的最好人選!……也不瞞你們,這段時間以來,我雖然是勉力接手了陝甘軍政,但一直是如履薄冰,深感責任重大,生怕自己會有任何一個決定做錯,如今有了梁閣老親自主持大局,我也終於是可以鬆一口氣了!”
然後,趙俊臣的語氣愈加輕快,轉頭向吳啟凡吩咐道:“吳知府,你馬上派人通知章巡撫,讓他安排迎接周閣老的種種事宜;牛輔德,你即刻著手準備交接事宜,等到梁閣老抵達花馬池營之後,就儘快把陝甘軍政全部交由梁閣老;另外,再派人通告各地官府,宣佈梁閣老前來花馬池營主持大局的訊息,相信陝甘軍民得知這個訊息之後定然會精神一振……”
就在趙俊臣好似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卸下肩頭重擔之際,張肅則是面現尷尬之色,喏喏說道:“欽差大人,如今恐怕是沒辦法迎接周閣老了!”
趙俊臣眉頭一皺,問道:“怎麼回事?為何無法迎接周閣老?”
張肅用苦澀的聲音說道:“學生可以提前得知梁閣老前來花馬池營主持大局的訊息,乃、乃是因為總督府剛剛收到了一封馬匪的勒索信!”
一旁,聽到張肅的說法,李如安先是微微一愣,然後就用玩笑的語氣反問道:“馬匪的勒索信?什麼意思?難不成周閣老在路上被馬匪綁票了不成?而且那夥馬匪還以周閣老為人質,向咱們總督府勒索銀子?”
說到後面,李如安不由失笑,顯然是他自己也不相信這個推斷。
尋常馬匪就算是整日以熊心豹膽為食,恐怕也不敢綁架一位內閣閣老、朝廷欽差!就算是馬匪當真是得了失心瘋,意圖綁架樑輔臣,但梁輔臣麾下的護衛皆是百戰之兵,尋常馬匪哪怕是數量再多,也絕對無法得手!退一萬步講,就算是真有馬匪誤打誤撞的綁架了梁輔臣,恐怕也絕對不敢向總督府勒索銀兩,這種作法只會招來朝廷無止境的追殺!
見到李如安的說法,戚斌、何漳、周勃等人皆是怒視於他,認為李如安的說法是對梁輔臣的侮辱,但他們同樣沒想到梁輔臣會被馬匪綁架,認為張肅收到馬匪勒索信只怕是另有玄機。
但就在此時,張肅的表情卻是愈加惶恐苦澀,說道:“李監軍的猜測沒錯……周閣老他……確實是被馬匪綁架了!”
一語落下,滿堂皆驚!
戚斌乃是梁輔臣的心腹,忍不住驚聲說道:“怎麼可能!什麼馬匪敢綁架樑閣老!梁閣老的麾下護衛原本皆是邊軍精銳,難道還不能護得梁閣老周全?”
張肅苦笑道:“恐怕是真的!今日有一位陝北子洲縣的信使前來花馬池營呈送公文,他在路上被馬匪抓了,並且讓他向總督府送來了一封勒索信……同時還送來了梁閣老身上的聖旨與印記……”
說完,張肅掏出了三件東西,分別是一封書信、一封黃綢聖旨、以及一枚拳頭大小的印章。
牛輔德連忙是把這三件東西轉交給了趙俊臣。
此時,趙俊臣的表情已是變得無比嚴肅,先是拿過印章仔細辨別,然後又展開聖旨認真檢視,接著又細細閱讀了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