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溫大爺,溫家又連出三位千金,讓溫太太和溫老爺開始著急,怕遲遲生不出孫子,溫家後繼無人,所以有意抬高妞妞,希望溫大爺能把心思放回正房,儘快和嫡妻生出嫡子。
至於為什麼抬高妞妞,卻又不大辦妞妞的週歲宴,實在是溫太太怕孃家和妯娌笑話她兒子生不出孫子,不好意思大辦。
徐婉撇了撇嘴:‘現在知道著急了,當初同意那貴妾表妹進門,可是一點不顧及蘇姐姐的心情和麵子。’
蘇麗娟笑著搖了搖頭,溫家的家風她也無力吐槽,只道:‘造成現在這種情況也是那位自己作死。’
‘那位’是指貴妾表妹,徐婉不由詫異:‘此話怎麼說?’
蘇麗娟壓低了聲音:‘蓮姨娘早產,是那位做的手腳,雖然溫言彬壓了下來,可是整個府裡誰都知道。’
所以溫太太才著急,溫言彬對那貴妾表妹已經全無理智,照這情況下去,府裡其她妾氏懷孕,都有可能遭她毒手而不被溫言彬處罰,溫太太這時便想用她這個正房去壓貴妾一頭。
看來夢裡蘇姐姐流產還真有可能是那貴妾表妹的手筆,只是當時蘇姐姐在內宅無人撐腰,心中懷疑也並無證據。
可就算有證據也沒用,溫大爺心是偏的,現實裡大家都知道蓮姨娘早產與貴妾表妹有關,他也能包庇壓下。
想到這裡,徐婉忙提醒蘇麗娟:‘蘇姐姐可別輕信了溫太太的話,她一邊縱容兒子偏袒貴妾,一邊又讓蘇姐姐打壓貴妾,明顯是不想破壞她與溫大爺的母子情誼,讓蘇姐姐做惡人,到時候蘇姐姐與貴妾兩敗俱傷,她則坐收漁翁之利。’
蘇麗娟笑道:‘放心吧,他們一家子的官司,我才不參與,關好門把我的妞妞帶好就行了。’
說罷慈愛的看著面前咿咿呀呀學走路的小妞妞。
已經可以扶著矮塌走來走去的妞妞見母親和漂亮乾孃都盯著自己不在說話,睜著一雙明亮的大眼睛好奇的看看母親,又好奇的看看徐婉,徐婉拿起虎頭毛妮玩具逗她,‘來,妞妞,到乾孃這裡來。’
妞妞看向母親,見母親笑意盈盈的眼神裡充滿鼓勵,最終咧開嘴笑著往徐婉懷裡撲去,等徐婉接住她又一把抓過虎頭玩具往嘴裡塞。
蘇麗娟和徐婉笑起來,慌忙攔著妞妞不讓她啃。
一時間,屋裡歡聲笑語,其樂融融。
從溫家回來沒幾天,張氏就提議,要領著徐婉教她管家,徐婉覺得沒必要,王府有周王妃管家,她嫁過去又沒資格插手,就算是各個院裡的一應事物,也有王府特有的慣例,她這管家的能力,在王府是毫無用武之地。
張氏卻不認為,覺得多學一些庶務,總好過兩眼一抹黑。雖然徐婉心裡覺得無用,但她一向是個孝順的女兒,看張氏興沖沖,她也就陪著張氏一道看看。
這不看不知道,一看還真讓徐婉見識到了許多她沒想到的東西。
就說這管家的人,只要稍稍用點心,想要以權謀私,從中得利那是輕而易舉。比如花生酥,京城的就比江南的好吃,可是京城卻比江南的貴五文,同樣的大紅袍,祁門的比武夷的更有名,武夷的卻比祁門的更貴,十月的雪梨,若是九月想吃,口感還不如十月上市的脆甜,卻因為稀有,價格就比十月的貴二十文,更別說布匹絲線等,當季的和換季剩餘的價格那更是差之甚遠。
這一切,端看主母怎麼選,一年下來,就徐家的開支,若是想要謀取私利,起碼也能剋扣個兩三千兩的銀子,在用這些銀子投些生意,或是放些印子錢,哪怕是存在銀樓裡,也是一筆不菲的收入。
難怪那些大家族,因為管家權,各妯娌之間表面和氣,私底下卻爭得頭破血流。
不過王府裡倒是不爭這個,但也為了一點分配不均的吃食衣料鬧些矛盾,各顯神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