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有親近的親戚執意要探望她,就讓其來母親院裡看母親。
商量好這些事後,張氏拿出兩個樟木盒子,開啟其中一個,裡面是一塊翡翠玉佩,‘這是母親及笄時,你外祖母送給母親的及笄禮,是張家的傳家之一,價值不菲,當然價值其次,最主要的是代表了我們一代接一代人的傳承,母親希望我的女兒承襲張家女兒的富貴與福氣。’
徐婉笑道:‘謝謝母親,能成為母親的女兒,這就是女兒的福氣。’
張氏笑著摸了摸女兒的頭髮,又道:‘你把另一個盒子也開啟。’
徐婉依言照做,裡面是一些紙張,張氏道:‘這是你父親提前準備給你的禮物,他怕萬一在路上有所耽擱,所以提前…’張氏哽咽,丈夫和她都沒想到,居然一語成讖,‘你父親說,要是他沒趕回來,就讓我替他送給你。’
徐婉連忙安慰母親,一邊幫母親擦拭眼淚,一邊將漢王和舅舅兄長同去營救父親的話又說了一遍。
張氏擦乾淚水,自責道:‘看我,不能幫女兒主持及笄禮,還在這麼重要的日子裡哭,真是不應該。’
徐婉又是一陣安慰,等張氏心情平復下來,她才取出盒子裡的紙張開啟。
是鹽場的股份契約書。
與王府約定的三成盈利,父親全給了女兒。
張氏抬眼看向女兒,只見女兒愣怔的望著手裡的契書,兩眼發直。
她知道這契書是什麼 ,若是丈夫這趟北上順利,女兒看見這份契書一定會高興的,可現在丈夫遇險,估計女兒也是擔心裡夾著著自責。
張氏向女兒解釋丈夫的想法:‘你不要多想,你父親也是覺得,以後你要嫁入王府,這鹽場本就是王府拿出來的,那三成的股份給到你,以後你在王府更能挺直腰桿。’
徐婉恍然,夢裡,是不是父親也是想讓她在王府挺直腰桿,所以才幫沈澈做糧食生意?是不是也是想讓她得沈澈愛重,所以才將盈利全交給了沈澈?
一定是的,她一直想不通,正直善良的父親為什麼會在戰亂時期去做糧食這種發國難財的生意。精明如父親,怎麼就讓沈澈拿走了幾乎全部的盈利,明明那時徐家正是頹敗的時候。
原來這一切都是為了她,他怕女兒被王府眾人輕視,怕女兒不得夫君心愛,所以用自己最大的能力替女兒鋪平道路。
徐婉只覺得眼前已經模糊,心口一陣怔忡,似有一隻手緊緊抓住她的心臟,讓她不能呼吸。
‘婉兒,婉兒,你怎麼了?’張氏的聲音由遠到近的傳來,直到有手帕覆上她的眼眸,徐婉這才清醒過來。
張氏驚恐的替女兒擦眼淚,‘婉兒,你別嚇母親,你到底怎麼了?咳咳…’張氏急得咳嗽起來。
回過神的徐婉連忙幫張氏拍著後背,在外間的李媽媽聽到張氏咳嗽,匆忙進來替張氏倒了一杯熱水,徐婉從李媽媽手中接過熱水,等母親不怎麼咳了就餵給母親喝。
張氏喝了熱水,這才好了許多,只是整個人看起來更加虛弱了。
徐婉有些自責:‘母親別擔心,婉兒只是想到父親對女兒的疼愛一時被觸動。’
張氏溫柔的看著女兒,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麼。
‘母親先休息,女兒這就出去待客了。’徐婉說著,將兩份禮物分別放回盒子裡,仔細收好,語氣堅定的說道:‘女兒一定會想辦法救回父親的,也一定會保住徐家。’眼神更是從未有過凌利。
舅母和大嫂一直在廳堂幫著迎客招呼親戚和觀禮的嘉賓,徐婉忙完了才和表姐張雨霏挽著手聯袂到達廳堂。
今日請的是溫老太太替徐婉插笄,張雨霏表姐做司禮讚者。
廳堂裡一片祥和。
就在大家相互寒暄著等待吉時的時候,小廝來報,